雍正见她难得露出这般娇态,心头微动,手指在她发间轻轻一绕,低笑道:“朕有些乏了,想着你这里清净,便过来歇歇。”
安陵容眼睫轻颤,顺势依偎得更近些,嗓音柔得像一汪春水:“皇上辛苦,臣妾让人备了安神的茶,正巧可以暖暖身子。”
她朝外间使了个眼色,紫烟立刻会意,悄声退下去准备。
烛火摇曳,映得她侧脸莹润如玉。雍正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忽然道:“你今日倒与往常不同。”
安陵容指尖一顿,随即莞尔:“哪儿不同了?臣妾还是臣妾呀。”
“往日见朕,你总是规规矩矩的。”他抬手,指尖蹭过她耳垂,“今日倒是……放肆了些。”
她耳尖一热,却故意偏头蹭了蹭他的掌心,眼波流转:“那皇上……喜欢臣妾规矩些,还是放肆些?”
雍正低笑一声,没答话,只揽着她往内室走去。
帐幔刚落下,外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安陵容眉头几不可察地一蹙,指尖还勾着雍正腰间的玉带没来得及解开。
“皇上!求您去看看我家小主吧!小主在千鲤池落水了——”
流朱的哭喊声极具穿透力,就像一把尖刀,硬生生劈开了这满室的旖旎。
雍正一时没有听清何事,忙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外头苏培盛慌慌张张回道:“回皇上,碎玉轩的流朱姑娘说,莞贵人在千鲤池赏鱼时落水,眼下……眼下人还没醒过来!”
安陵容感觉到雍正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了一些。
她立刻撑起身子,发髻散了一半,却露出焦急神色:“皇上快去看看吧!莞贵人若有个闪失……”
话没说完,雍正已经翻身下榻,抓起外袍就往身上披。
"皇上,夜里风大,您加件斗篷再出去。"
她声音温软,手上动作利落,系好衣带又转身去取架子上的玄色貂绒斗篷。
雍正按住她的手:"你不必忙了,朕自己去就行。你身子弱,好好歇着。"
安陵容却轻轻摇头:"莞贵人出事,臣妾心里实在不安。况且..."
她顿了顿,眉头微蹙,"千鲤池那边路滑,臣妾前几日路过时还见内务府在修整围栏,怎会突然..."
她没再说下去,但眼中的担忧真切。
雍正见状,叹了口气:"你总是这般心善。"
说着,亲自为她披上件玄色貂绒的斗篷,"要跟去也行,但别累到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