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个解释。”
一个人再怎么健忘,也不会忘记亲人呼唤自己的名字,就算她只是个孩子也不会。
反而应该对这种亲密的称呼更敏感才是。
可她居然说她不叫阿鸢?
战东浑身一凛,狠狠的瞪了那嬷嬷一眼,突然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郡主饶命,是下人们伺候不周,前段时间让小小姐着了凉,发热昏睡了许久,醒来后许多事都忘了。”
“都是奴婢的疏忽。”嬷嬷红着眼也跟着跪下。
“那日小小姐跑了一身的汗,奴婢一时没注意,让她吹了会子风,到了夜里就发了热......请郡主责罚。”
嬷嬷不仅身上哆嗦,连说话都是颤抖的,似乎很是害怕。
“哦?”明诛不置可否,视线落在小姑娘身上。
小姑娘似是被这场面惊住了,愣在原地。
明诛语气依旧和煦,却笑不达眼底。
“你说,进你家门都要带礼物,这段时间有很多人给你送礼物吗?”
小姑娘见平日里除了她地位最高的两个人都跪下了,本还有些不知所措。
可明诛压低了身量,又细声细气的,小姑娘不自觉挺了挺胸膛。
“当然!就连官员都要讨好巴结我呢。”
一旁的嬷嬷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明诛一个冷眼瞪了回去。
“那阿鸢说说,都有谁送了什么礼?”
小姑娘倨傲的昂起下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还有,都说了我不叫阿鸢,我叫战必归。”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的名字?”
她眼珠子转了转,满脸机灵劲,终于有了属于孩子的天真。
“悄悄告诉你,我也不喜欢这个名字,我就大恩大德,允许你叫我小花。”
大恩大德是跟那些送礼的人学的。
明诛好脾气道:“好,小花。”
小花很满意,全然不见身边的嬷嬷已经抖成了筛糠。
“小花,那你告诉我都有谁给你送了什么礼,我也送你礼物可好?”
说着她解下腰间荷包,从里面拿出一颗金坠子。
金坠子被雕刻成喜鹊的形状,只有黄豆大小,却做的十分精致。
这是明诛听军中老人说的,刚出生的孩子要用金子压命,特意寻了边关最厉害的巧匠雕刻。
自阿鸢出生起,她每年都会送来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