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知道该拿这辈子的便宜亲妈怎么办了!
如兰赶紧拉着王大娘子好好坐下,又倒了一杯自己制的花果茶。把雨过天晴色的汝窑茶盏奉到手里,看她终于闭上嘴巴开始品茶,这才无奈道:
“时到今日,母亲何苦还把林栖阁放在眼里!
如今咱们正院,说一句完全把林栖阁压的抬不起头也不为过。你没见就算女儿几次三番责罚那位父亲的心尖尖,父亲也不敢说什么。
既然如此,母亲何必还要多此一举,非坚持发卖林小娘。
好歹那位给盛家生了一儿一女,说出去也算是诞育有功。何况父亲偏爱她这么多年,总是有几分舍不去的情分。
若是母亲执意把林小娘卖了,不说三哥哥和四姐姐心里会不会记恨,就是父亲心里定然存了疙瘩。
中间有了这么一个忘不掉又过不去的疙瘩,父亲和母亲后半辈子的日子又哪里来的顺遂。
与其叫父亲一直心里念着林小娘,或者家里没了林小娘,再进来更年轻、更漂亮又不知道脾性的新的小妾,那不是母亲给自己平白招来烦恼吗?
还不如就像如今这般,咱们就拿捏着林小娘的身契,让她往后余生再不敢跟母亲耍手段,只让她活在正院的阴影下就好。
再则有了女儿的表态,父亲也不敢太过偏颇林栖阁。就算偷偷贴补那边一些私产,母亲捏着她的身契不放,只管过上那么两三年,管随便找个借口,再把林小娘手里的私产夺过来就是了。
这样一来,不管父亲贴补多少,最终不还是到母亲手里吗?”
越是听如兰的主意,王大娘子的心里就越是畅快。
“还是我如儿说的对,与其给那贱人一个痛快,不如就这样炖刀子割肉才叫她难受呢。”
看见大娘子笑的畅快,再没有发卖人的心思,如兰也算是放了点儿心。
还是得指挥着刘妈妈和周妈妈继续给这位便宜娘洗脑,千万别叫她哪天脑子一抽,把大好的局面给弄得一团糟才好。
毕竟林小娘那边估计恨死她这个五姑娘了,现在不敢做什么,也是形势不如人的缘故。
现在林小娘唯一能做的,就是死死抓住盛紘的心。
可大娘子若是哪天脑子犯抽,轻易把把柄交给林噙霜,那不是纯粹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才想着大娘子千万别犯糊涂出昏招,结果下一秒就听见这位大娘子又说:“你从那贱人手里拿回你爹的私房,这个我倒不反对。可做什么还要给四丫头那边送过去,那不是又回了他们林栖阁手里吗?”
小娘手里的私房,和自己手里的嫁妆,那能一样吗?
这是亲妈,还得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