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人还不错了!”小岑姒晃着腿,语气里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笃定。
大岑姒眸光沉静:“这只是在我们与她尚无利益冲突时。她若真嫁入侯府,站在了那个位置上,心思会不会变,谁也说不准。终究,还是要你自己去品。”
“可她对你是存着善意的呀。”小岑姒偏过头,脸上漾着明朗的笑,“既然不是坏人,我便愿意去亲近。就算将来真的变了,说不定也是身不由己呢?”
大岑姒没再言语。小时候的自己这份通透里裹着的柔软,其实比现在的她看得更明白——人心不是非黑即白,世道也从不是非此即彼。
翌日,靖安侯府的红绸便悄悄挂了起来。
娶平妻虽比不得正妻风光,却也绝不能如纳妾般潦草。
岑毅借着岑姒在御前讨来的几分体面,正想借着这场婚事再扬眉吐气些,府里上下便都跟着忙碌起来,连廊下的灯笼都比往日亮堂了几分。
小岑姒去沈家学绣时,沈夫人特意屏退了下人,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京城里早把靖安侯府要娶平妻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多少人家提起这桩婚事都摇头——好人家的姑娘,谁肯去做那夹在中间的人?
既要对嫡出的少爷小姐伏低做小,又要拿捏着后娘的分寸,稍有不慎便是满身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