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被放平在床上,她都没有挣扎,她沉默地看着撑在她上方的男人,他挡住大半的灯光,俊挺的鼻翼扫下一侧阴影。
他低眸凝视着她,眸色暗得吓人。
时间僵持。
房间里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薄唇抿着,突出的喉结滚了滚。
楚眠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只觉得他那眼神似乎想将她每一根骨头都给看化了。
半晌,他低下头,再一次问道,“这次真不搞事了?”
没有例假?没有喝毒?
“……”
楚眠没想到自己答应了,他反倒墨迹起来。
她躺在那里,吸了一口气,而后平静地问道,“你真能帮我忘了?我还是会分心怎么办?”
她难受得睡不着,难受得想死,真能解么?
“……”
听到这话,厉天阙的脸都黑了,“你在质疑我的能力?”
问到大忌了。
“我只是问问。”
楚眠道。
问到大忌了。
厉天阙瞪着她,磨了磨牙,邪气地道,“今晚我要是让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叫什么,我厉天阙三个字倒过来写。”
话落,他直接吻上她的唇。
强势的。
不顾一切的。
故意折磨着她,楚眠被迫地承受着他的吻,气息都被吻得混乱起来。
痛苦的意识似乎真的在慢慢抽离。
她的长发在被子上散成黑色瀑布。
灯光晃过男人修长、骨节分明的手。
他五指嵌入她纤细的手指之间,没入柔软的被子,绞得被子起了褶皱。
虎口处的鹿角嚣张到了极点。
他看着她,眼中的深念强烈到吞噬一切,也逼着她必须看他。
也只能看他。
窗外树影摇过,一小格的空隙漏进蔷薇浓郁的花香。
为无边的夜色添了一丝浪漫。
楚眠终于信了厉天阙的话,原来不管什么样的痛,都能在这种时候忘了。
……
厉天阙是可怕的。
楚眠在浴室里洗澡,热气蒸腾着整个浴室,玻璃上攀着水汽,氤氲着人的眼睛。
她是忘了,可忘了一时之后,花洒的水浇下来,她还是能想到方妈被压在汽车下的画面。
那么清晰,就好像才刚刚发生过一样。
心脏的疼痛还是超过一切。
她放大水,拼命地冲刷着自己,想借此忘了一切,可怎么都忘不掉。
她关掉水,背靠着玻璃蹲下身去,呆呆地看着地面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