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在夜市,他和小毛跟着宋哥的人堵元彬,结果那几个拿钢管的大汉被元彬看了一眼就全瘫在了地上。
后来宋哥托人带话,说这小子是“有真本事的”,让他们见着赶紧绕路。
可他们哪知道,绕到武夷山支脉还是撞枪口上了——要不是岳芸说陈小二“小时候在山里放过牛,认路准”,元彬根本不会带他们来。
“哥……我们就是混口饭吃。”陈小二声音发颤,“那天的事儿……我们就是被宋哥逼的……”
元彬转头看着他。
月光从雾里漏下来,照着他眉骨投下的阴影,“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追究了?”他弯腰从鼎里取出一块烤得金黄的腊肉,“吃不吃?”
陈小二不敢接。
他盯着元彬的手背,那里连个被火烤红的印子都没有。
更诡异的是,周围的蚊虫绕着元彬三尺远打转,连一只敢落在他衣角的都没有——他在山里长大,知道只有“沾了仙气”的人,才会让虫蚁避着走。
“我去拿葱。”他扯了扯小毛的袖子,转身往厨房跑去。
小毛被他拽得踉跄,裤兜里的弹簧刀硌得大腿生疼。
岳芸回来时,元彬正把烤好的腊肉分给老板娘和土狗。
她站在台阶上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这画面有些不真实——三天前还在医院重症监护室躺着的人,现在竟能在山雾里生起怪火烤肉;三天前还说“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帮”的自己,现在却鬼使神差地跟着他往深山里钻。
“累了就先去睡。”元彬递过来一块腊肉,“明天索道八点开,得早起。”
岳芸接过肉,指尖又碰到了他的掌心。
这次她没躲开,反而借着递肉的动作,把额头轻轻抵在他的肩窝。
山雾里飘着松脂和肉香,元彬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像雪后梅枝。
她闭了闭眼,三天前货车冲过来时,他把她护在怀里的温度还在,“我……不怕累。”
陈小二端着葱从厨房出来,正好撞见了这一幕。
他赶紧低头看地,但余光还是瞥见岳芸的耳尖红得要滴血。
小毛凑过来戳他的腰眼,压低声音说:“这女的疯了?跟这种……怪物在一起?”
“嘘——”陈小二用葱叶捅了他一下,“没看那狗都不叫吗?”花斑土狗正蹲在元彬脚边,尾巴摇得像拨浪鼓,哪有半分见着陌生人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