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我?”
相泽燃头也没抬,专注地用酒精棉片擦拭键盘,语气漫不经心。
“在我眼里,他就是高哲,一男的,能喘气儿会走路,帅不帅?说不上来。”
“嘁——”李染秋撇撇嘴,“他得一米九了吧?岂不是又高又帅。”
“一米九五吧,比我数哥还高一点呢。”
一听相泽燃主动聊起周数,李染秋抿嘴笑了笑。
拿肩膀怼他:“哎!你说你为啥不跟周数出国算了。他们家是不是在韩国挺有钱的,你还愁没好日子过?”
相泽燃唇齿碾碎了一个“操”字,硬生生把脏话吞了下去,喉咙里发出不爽的闷哼。
“不,他是他,我是我!干嘛啊,我又不是丫宠物!还随身携带上了!”
“你不是吗?”李染秋斜睨一眼。
泽燃腮帮子绷得紧紧的,干脆不说话了。
两人把大门打开通风,冷风一激,蜷在椅子上的竹剑扬像是被解冻了。
迷迷糊糊蠕动着,从棉服底下艰难地伸出一只胳膊,有气无力地朝李染秋晃了晃:“秋姐……给口水喝……嗓子冒烟了……”
“喝个屁!”李染秋白了他一眼,“我要是田欣彤,我他妈也不选你!”
“啪嗒。”
酒精棉片掉在键盘上,相泽燃一听这话,愣住了。
回家路上,寒风像小刀子似的,刮得脸生疼。
相泽燃把半张脸埋进棉服领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深一脚浅一脚往村里走。
冰冷空气钻进耳朵眼,却浇不灭他脑子里那团越烧越旺、噼啪作响的“火花”。
田欣彤!?
李染秋那句刻薄话像根烧红的铁钎,猛地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呼啦一下,连带把他那些自以为是的猜测吹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如此!
他之前还笃定竹剑扬那副蔫头耷脑的鬼样子,纯粹是死党高哲回家过年给闹的。现在想想,自己简直是个棒槌!
相泽燃脑子过电,把他们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情捋了一遍。
快毕业那会儿,竹剑扬这小子天天往班主任老田办公室里钻!又是帮忙整理作业本,又是跑腿送材料。
当时他和高哲还纳闷,老扬这是想当班干部想疯魔了?现在才明白——屁的班干部!合着全是处心积虑的曲线救国!
许多事情换个角度一下就说得通了。
每次哥仨凑一块儿瞎贫,聊着聊着,甭管话题扯得有多远,竹剑扬总能三拐两拐,精准无误把话题岔到田欣彤身上!
“哎,田欣彤她们又出去玩啦?”
“田欣彤是不是报了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