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的厨艺确实是好,中饭是一锅糙米饭,一人一个咸鸭蛋,一盘豆芽,炒了两块豆腐,一盆红焖肉。
五口人吃的满足。
吃过中饭各自休息,半夏折腾一上午,盖上被子睡的香。
将近申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中间还掺杂着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李婆子正在给半夏的新衣加内衬棉花,看了一眼刚被吵醒的李老汉:“老头子去看看门房闹什么妖精呢。”
“估摸着是酒坛没处放拉院子里来了”,李老汉叹了口气:“放就放,过几日就拉走了,酒肆生意好,难免的。”
李婆子摇了摇头:“别大意,别把坟墓里的葬品全弄进院子里,一旦犯事连坐就毁了一院子的人,若他们不干净赶紧找个由头把人弄走。只说宋侄子又要回来,也免得那个外室作妖,她跟着张亮又勾搭着人家外甥早晚得漏,咱们跟着丢丑也犯不上,好不容易有两个贵客在院子里,咱们别把人给惹恼了,宁可不租也不要这样的。”
李老汉翻身坐起,斟酌一下叹了口气:“我也心里没底,正好他打算自己买宅院,我怂恿他自己买,赶紧搬走,得罪他犯不上。”
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李婆子也放下针线去灶房。
刚一进灶房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怎么不多睡会儿?”
半夏笑道:“睡足了,过来跟您凑热闹来了,别的不行,烧火我还行。”
门房此时卸了三车空酒坛,李老汉一走过去,丁成皮笑肉不笑的拱手道:“李爷,师父说就存五日,五日后拉走,里面都是空坛,祸祸人的事不干,他还没活够呢,脏东西更没有,但凡有全是净化的,您老放心吧。”
李老汉笑着点头:“我放心,他几时回来?”
丁成忙道:“出京收粮去了,要半个月,铺子里的事交给我了,您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
“没事……吴姨娘……”,李老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丁成笑道:“李爷,什么姨娘,那是师父的家妓,师父看我们辛苦,赏我们了,以后她给我们洗衣做饭。夫人过三五日就到,夫人来了必安宅,到时候就搬走了,您甭难心。”
李老汉心头一喜:“哟,夫人要到了,孩子可来?”
“三位少爷直接去书院,两位小姐也要订亲了,师父念她服侍过几日不好送青楼,我们一群光棍汉,直接赏我们了。夫人带五个姨娘都过来,老夫人也来,师父且得安个四进院子”,丁成往房里看了一眼:“师父已经给她上了家妓册子,她一时心里不舒服哭哭啼啼的,甭搭理她,一会儿我就带走了……今儿上午的事婆子跟我师父都说了,她那点儿花花肠子无用,师父已经派人把所有的饰物全都搜走了,如今也就一身粗衣成了我们的侍女,还有三车,歇完她就走,夫人安宅有半个月也完事了,您放心就是。”
李老汉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她不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