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管家,半夏蒙头大睡,心力交瘁。
天渐黑蒙,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声,半夏睁开眼睛一阵恍惚。
片刻后,起身穿戴整齐点了油盏。
刚开了门,孙香拎着食盒兴冲冲走了进来。
半夏接过食盒:“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孙香咯咯的笑道:“李祖母说你睡了一下晌,连晚饭也没吃,正好马车里带回些,不是剩的,是爹单点的,怕我们回来饿,两笼肉蒸饺,你趁热吃吧。”
半夏看了一眼孙香:“杜家这么好?”
孙香摆摆手:“爹不许我们插手,更不让外传,杜家闹鬼,杜老夫人大寿都当众出了大丑。”
半夏摆放好食盒:“一起吃吧。”
孙香苦笑:“吃不下去,一天吃七八顿你知是什么感觉吗?我看杜老夫人没远日子。”
半夏打开食盒,取出银针仔仔细细检查一遍,片刻银针变了颜色,孙香脸色苍白:“清欢……”
半夏关了房门,拉着孙香坐下:“半件事别瞒我,赶紧说,有人想杀人灭口了。”
孙香哆哆嗦嗦的坐下,小声说道:“太多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只是有天晚上宋齐找我,他找了个郎中给他看好了,诊费五十两银子。我哪爱给他,又打不过他,还不敢声张,扯扯拉拉让他拉扯到杜家西跨院的马棚里。过了约有一刻钟,有十几辆马车陆陆续续进了西跨院,后来有火把照亮,发现一处石槽之下是个地库入口,十几辆车里全是官皮箱,正在往里面运。我们两个都吓得不清,谁也不敢再胡闹,趁人不注意溜了出去。宋齐说他们在杜家别院也挖的两个地库,不过应该没有杜家府里的大,十几车货物啊,那可不少。”
半夏皱了皱眉:“你们两个……没人发现你们?”
“没有,他领我从一条小路穿过去的,到老夫人院子外面的时候,就听见杜老夫人在厅堂里连哭带嚎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象她已经失控了”,孙香一脸若有所思:“我就听她说什么外孙媳妇寻仇什么的,反正挺瘆得慌,她院子里刮起了老高的旋风,她还有个女儿好象也傻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宋齐怕我让人揍死,就领我回了下人房,天亮时分我才回杜家客房。”
半夏起身走到书案前,片刻后写了个草图:“你看看可对?”
孙香走过来,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不对,当时有月亮,我们两个躲在暗处,月亮在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