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小姐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张大勇:“老爷说的甚是,私相授受实也不妥,没的跌自己的身份也让旁人笑话。既然娘舍不得那就我拿吧,多了娘又心疼,少了也没面子,一件七八十贯总也要得”,起身回了内室。
工夫不大,九小姐走出来递过三个锦盒:“陈大夫人我就不送了,爹不许我与她往来,老爷也敬而远之吧,爹眼目多免得他又叨叨个没完。 ”
大勇没接,自己倒了盏茶喝了两口:“以前不识字,让人诓了一回,没有大夫人救我早已无我。此事我与夫人说过几次,今日爹也说大夫人人品尚可,连武安侯和三公主也高看一眼。抛开别的不讲,落一群不落一人,送个礼我还把人给得罪了,恩未报又结仇……夫人年纪小我不怪,若你想的太多那你莫舍,不让娘去也就是了。她抠省一辈子,过不了太奢侈的日子,一顿饭百贯要她命一样,明天她搬回柱子那院子,你也方便她也方便。今晚我过去给她收拾下院子,马上去,免得禁夜,夫人早点休息。”
一口饮下茶水转身走了出去。
谁也没资格敲打半夏。
九小姐怔怔好一会儿,又回了内室,心头不是滋味,老爷烦恼自己了,自己也确实是不想他把救命恩人放在心上,处处漠然让他怒了。不差银子,自己只是单纯的不想给,那个女子让自己心慌。
今晚二番进娘的房间,张大勇笑着递过来一块坠子一个玉佩:“两件值八百贯,您去当铺给换新的。”
张寡妇笑着接过:”正好四份礼,送我的三箱你们分了吧,你们两口子一人一箱,大柱子一箱,我以后什么也没有挺好的。免得让死物牵绊住,儿子媳妇能干,我也万事不操心了。”
大勇一愣,连连摆手:“您留着傍身吧。”
“我不傍这个身”,张寡妇看了一眼儿子:“我有钱让人烦恼,不给我又怕你恼,你舍半箱添到铺子里,别人也高兴,剩半箱你放徐平手上,你腰杆子硬气。你活的硬气娘才硬气,占着死财又花不了我又何必?纵分也是你们兄弟多,以后我去哪也再无人管”。
张大勇心头一酸:“儿子无能,让娘受委屈了。”
张寡妇走过来拉着儿子坐下:“娘委屈也不委屈,儿媳妇也就是紧张你,老怕我给你纳妾,又怕我说她坏话。丫头还不错,也就是大手大脚的,这一箱娘给她你务必看住,让她买地,她必给你也添些,到时候赶紧添,买也就攒下了,你们小两口都攒下了。”
半夏不知道自己让九小姐如此烦恼,正坐在灯下打络子。
陈泽希坐在一旁默默的帮着缠线。
纪恩一脸认命的合股再缠,老爷疯了,竟给先生买了三十贯的丝线回来。
花氏坐在厅堂里边喝茶边抿着嘴笑,孙女婿忒机灵,这三十贯丝线一编完,四喜酒楼就得五十贯买下。
在家干总比抛头露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