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热闹闹的吃过饭,孙婆子叹了口气:“我老了,怕孤,正好半夏回来了,你们两个跟我住一晚,明天再回来住”。
兄弟两个满口应下,陪着孙婆子去了门房生火暖宅。
花氏拉着孙女回了房间:“你孙祖母故意把他们两个带走的……怎么想起来花这么多钱买地?”
“大老爷让我当帮则帮,人家也就是借我手资助他们两个,难不成您以为金镯子真是给我的呀”,半夏哭笑不得:“我又不傻岂会听不出来,您得个金耳饰就挺好的了。”
花氏面色一讪:“祖母就觉得奇怪……大夫人怎么给了这么多?至少五十斤猪肉,八盒糕点匣子,茶叶五斤,杀好的鸡五只,还给了十斤糖果十斤瓜子,给了两大块红布,两床被子还有你的新袍子,你的东西祖母放你房间了,他们两个如今住在厅堂里,不耽误你休息。”
“许是大夫人高兴呗,账目都弄好了,她也可以安安稳稳的过年,两床被子给他们吧,厅堂里冷”,半夏取出支银簪子给花氏插在发间:“赏我试毒的,十成银,您戴着好看。”
花氏美滋滋的笑:“我这老了老了倒臭美起来。”
“以后有钱给您买金簪,也富贵富贵”,半夏笑眯眯的点头:“好看。”
祖孙二人打趣几句,花氏赶了孙女回房休息,上人家府上打短工就是为奴为婢,孙女的活计不轻省,丫头怕自己难过紧哄着,自己疼在心里,别的帮不上,多歇歇吧。
半夏的房间在最里面,推开门一股热气扑脸,两个火盆子燃的正旺。
原房主也穷,没有床,砌了个四框中间又砌了两行土砖,上面铺的木板,木板上是厚厚的草帘子,祖母用花布包了边也好看,外人看不漏。
暖阁简陋不寒酸,自己的家简陋又寒酸,半夏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咧咧嘴,自己也心大了。
大夫人赏的袍靴都被祖母一股脑放到了床上,以前总觉得祖父不着吊,如今看来祖父也挺厉害的,一张床十五贯,自己的衣柜也值个五七八贯,自己掌家才知道万般都是钱堆起来的,心头一丝淡淡的惘然。
穷人别往高处看,往高处看,处处是落差。
纠结好一会儿坐在床上休息。
刚坐下,院门被叩响,工夫不大花氏匆匆走进来:“丫头,白道长来了,在厅堂呢,找你有事。”
半夏皱了皱眉,起身跟着进了厅堂。
白枫依旧是一身道袍手抱拂尘,一见半夏走出来笑着点头:“半夏下工了。”
半夏点头道:“道长快坐,您找我什么事?”
白枫坐下四下打量了一下:“我今儿听说陈家出事了?”
“出事?”,半夏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没出什么事吧?噢……听人家说五奶奶死了,昨晚上突发心疾,早上才被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