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在集市上逛着,我满心欢喜地给花焉介绍着这里的新奇玩意儿,丝毫没有察觉到琅嬛和花焉之间暗流涌动。
“你看那个!”我指着街角捏糖人的摊子,眼睛亮起来。
铜锅里的糖浆正咕嘟咕嘟冒着泡,手艺人指尖翻飞,一只金黄的凤凰瞬间在竹筷上展翅。
花焉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唇角扬起温和的笑,刚要开口,琅嬛忽然伸手按住我的肩膀,指尖微微用力:“前面巷子清静些。”她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丝帛,清冽中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
我没多想,任由她领着往旁侧的小巷走。墙根生着几簇苔痕,砖缝里钻出几茎蒲公英,淡紫的花球被风一吹,纷纷扬扬飘向半空。
尽头的院墙上停着一只画眉,羽毛蓬松如团雪,却有支银箭贯穿了左胸,嫣红的血顺着箭杆往下淌,在白羽毛上洇出蜿蜒的痕迹。
琅嬛始终走在我的身侧,她的手一直放在腰间的刀柄上,只要稍有机会,她似乎就会毫不犹豫地出手。
我正看着鸟出神,它正在站在巷尾的墙头上梳理自己的羽毛,好似不觉疼痛般,摆了摆翅膀,继续飞向空中。
忽然一阵风卷过,它猛地张开翅膀,箭杆在晨光里闪过冷冽的光,身子晃了晃,终究还是歪歪斜斜地冲上了天,消失在灰瓦深处。
我追着鸟边走边看,直到巷子尽头,我还在仰头看着,突然有感而发,“利箭穿胸血未干,孤翎梳理意犹坚。狂风难阻凌云志,振翅长天破阑珊。”
就在几分钟前,花焉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同样停下脚步的琅嬛,眼神阴冷,“你对我有敌意。”
琅嬛忽然笑了,指尖拨弄着刀柄上的鎏金纹路,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公子多心了。”话音未落,她手腕猛地翻转,刀光如惊鸿掠水,带着破空声直取花焉咽喉,动作快如闪电。
花焉直接拔出长剑,抵了上去,“铛!”刀与剑相击的声响震得檐角铜铃轻响,几片残花从墙上的枝头坠落,跌进琅嬛散开的发间。
她发丝飞扬,眼底燃着冰蓝色的火焰,刀势一变,如游龙入海,在花焉身侧划出三道半尺深的刀痕。
青石板碎屑飞溅,我看见花焉袖口的金线在刀风中寸寸崩裂,露出腕间的旧疤。
他心中恼火,“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花焉怒声质问,周身灵力悄然汇聚。
“无冤无仇?”琅嬛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刀光突然化作漫天星雨,“她身边的位置,从来不需要旁人。”最后一个字出口时,她已踏着墙壁飞身而起,靴底蹭过青苔斑驳的砖面,留下一道浅白的痕迹。
花焉指尖射出的灵力光束擦着她腰侧掠过,在墙上灼出焦黑的洞。他不再避让,双手迅速结印,一道金色的灵力护盾瞬间在身前展开,“铛铛”几声,琅嬛的刀劈在护盾上,溅起串串火花。
她身形灵动的在小巷中穿梭,轻松避开攻击,她脚尖轻点墙壁,借力飞身而起,在空中一个翻转,自上而下,如长虹贯日,直逼花焉头顶。
花焉眼神一凛,双手合十,一柄灵力长剑瞬间凝于手中,他举剑抵挡,“锵”的一声巨响,金属撞击的声音震得人耳鼓生疼,两人脚下的地面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痕。
我还在那边感慨鸟呢,发觉怎么没听到琅嬛的夸夸?
就被这突然爆发的战斗惊得回神,看清情况后,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们别打了!”
战斗愈发激烈,灵力的碰撞让小巷里飞沙走石,杂物横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