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管道的金属壁还残留着 73-04 电流灼出的焦痕，凌霄的银钥匙刚撬开格栅，就被股带着铁锈味的冷风灌了满脸。管道内比想象中狭窄，仅容人蜷缩爬行，淡蓝色的应急灯在顶部每隔三米亮盏，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在墙壁上跳舞的鬼魅。
“还有三十七分钟。” 苏瑶的淡蓝光流在掌心凝成微型探照灯，笔记本屏幕上的倒计时正以秒为单位跳动。她的膝盖不小心撞到管道接口，发出 “哐当” 声轻响，立刻被凌霄捂住嘴 —— 下方的通道里传来守卫换岗的脚步声，金属靴底踏在地面的节奏与扫描仪的蜂鸣形成诡异的合拍。
突然，总控室的广播系统发出刺啦的杂音，所有应急灯同时闪烁了三下。凌霄和苏瑶屏住呼吸，贴在冰冷的管道壁上，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在金属腔体内回荡，像被放大了无数倍的鼓点。
“所有单位注意。” 个低沉的男声透过扬声器传来，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扎得人耳膜生疼。这声音凌霄并不陌生，在基因库的全息影像里听过无数次 —— 是张明，黑巢的首领。他的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却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笃定，“第 73 号实验体的自毁程序出现异常波动，推测与失败品的觉醒产生共振。现在发布 A 级回收令：不惜切代价将其带回孵化舱，若发生失控，允许就地销毁。”
凌霄的心脏骤然缩紧，银钥匙在掌心硌出深深的红痕。73 号实验体 —— 那个与自己基因相同的克隆体，直是张明计划的核心。如果对方被销毁，爷爷埋下的自毁程序就会彻底失效，全球的 X 物质储备点将永远失去引爆的契机。他突然想起 73-04 在地面拼出的残缺星图，第七个节点恰好与 73 号实验体的培养舱位置重合，原来解控器的最后块拼图，就是那个与自己长得模样的少年。
“他在撒谎。” 苏瑶的淡蓝光流突然指向管道外的广播喇叭，笔记本屏幕上弹出声波分析图，张明的声线在提到 “销毁” 时出现微妙的频率断层，“这是黑巢的心理诱导术，故意放给觉醒的实验体听，逼他们主动暴露位置。” 她的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调出份加密档案，“73 号实验体的基因序列里藏着‘母液抑制码’，张明根本不敢销毁他。”
管道外的脚步声突然停在正下方，扫描仪的红光透过格栅缝隙照进来，在凌霄的手背上投下道细长的阴影。那红光带着奇特的波动，每扫过处就会发出 “嘀” 的轻响，与基因库的 X 物质探测器完全不同 —— 这是黑巢最新研发的 “守脉人基因扫描仪”，能穿透三米厚的混凝土，对淡金色能量场的敏感度提升了百倍。
“这边有能量残留。” 个粗哑的声音在下方响起，守卫的靴尖重重踢在管道壁上，震得凌霄头顶的灰尘簌簌落下，“刚才 73-04 被拖走时，电流在这附近出现异常波动，启脉者肯定躲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