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后背撞在楼梯扶手上，铁锈簌簌落在肩膀上。惨叫声持续了大约三秒，戛然而止的瞬间，楼里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玻璃器皿碎裂的清脆声响。凌霄的心脏狂跳得快要冲破胸腔，指尖的麻痒感突然加剧，像是有电流顺着血管往头顶冲。
“谁在里面？” 他下意识喊道，声音在颤抖。
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几秒钟后，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信号格疯狂跳动。凌霄用颤抖的手指按亮手电筒，光束再次扫过门缝时，实验室里已经空无一物。玻璃罩倒扣在地上，特斯拉线圈的铜线散落得到处都是，只有实验台中央残留着一圈淡绿色的印记，像水渍一样在慢慢消退。
楼下突然传来铁链拖动的声响。凌霄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束晃过楼梯转角，那里空无一人，但那串新鲜脚印的尽头，多了个模糊的深色印记，像是被什么东西拖拽过的痕迹。他突然想起爷爷临终前含糊不清的话：“实验楼的裂缝没封死…… 别靠近绿光……”
夜风从门缝灌进来，吹得墙上的标语残片沙沙作响。凌霄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他不再犹豫，转身就往楼下跑。运动鞋踩在楼梯上发出急促的声响，与记忆里爷爷实验室的示波器杂音重叠在一起。跑到应急通道门口时，他回头望了一眼，顶楼的窗口漆黑一片，仿佛刚才的绿光和惨叫都只是幻觉。
但锁骨处的银质吊坠却在发烫，螺旋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皮肤上游走。凌霄摸了摸那片灼热的皮肤，低头时看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个淡绿色的螺旋印记，和吊坠上的纹路一模一样，正随着心跳微微发光。
操场的钠灯依旧昏黄，夜鹭已经飞回了看台下方。凌霄站在跑道上回头望去，实验楼像一头蛰伏的巨兽匍匐在夜色里，铁门上的锁链在月光下闪着冷光，仿佛从未被人动过。但口袋里的手机屏幕还亮着，21:57 那个时间点像是一道无形的符咒，烙印在漆黑的背景上。
远处传来宿舍熄灯的预备铃声，凌霄握紧发烫的吊坠，转身朝着宿舍楼的方向跑去。他没有看到，实验楼顶楼的窗口，一缕极淡的绿光在他转身的瞬间再次亮起，三短两长，如同某种确认信号。而他掌心的螺旋印记，正随着跑步的节奏，与实验楼某个隐藏的频率，达成了诡异的共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