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托着颗漆黑的珠子，珠子表面爬满血丝，每吸一口裂缝里的幽蓝光芒，就胀大一圈。
"那是幽冥魔种！"李长庚突然抓住秦千风的手腕，"他要借维度乱流的能量温养魔种，等魔种成型——"
"这天下，都得为我所用！"夜无尘的声音震得窗纸簌簌作响。
他抬手一抛，魔种直坠入最粗的那道裂缝，黑雾瞬间如活物般蔓延，所过之处，妖兽的嘶吼变了调子，竟开始朝着黑雾聚拢，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提线木偶。
"疯子。"李长庚低咒一声，就要冲出去。
一道赤焰却先他一步划破天空。
青鸾从裂缝中直坠而下，火焰长鞭在她身周卷起赤浪，将逼近的黑雾灼出个窟窿。
她的长发未束，在风中猎猎如旗，眼角的红痣比火焰更灼人："李老头，先管好你的小友。"她转头看向秦千风，目光如刀，"玄霜只是我的一部分。
我们曾是同一神魂，因守护此界被分裂。"
玄霜"啊"了一声，松开秦千风的手后退两步，指尖攥紧了衣襟。
她向来圆乎乎的脸此刻白得透明，看着青鸾的眼神像在看一面会说话的镜子。
"你能打破命运循环，"青鸾的长鞭指向空中的裂缝，"是因为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体系。
那些被你视作记忆的'数据'，那些被他们称为'自由意志'的挣扎——"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像极了玄霜偷吃蜜饯被抓时的狡黠，却多了几分沧桑，"都是你逃亡时留下的火种。"
秦千风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青铜门前金色身影说的"数据"，想起镜界崩塌时那些裹着记忆的剑影，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
他抓住青鸾的手腕，声音发颤："你说'逃亡'...难道我不是穿越，而是——"
"自己看。"青鸾反手按上他的眉心。
剧痛如潮水涌来。
秦千风眼前闪过无数碎片：青铜门后密密麻麻的数据流里，漂浮着泛黄的日志残页；"实验编号：001号"的字迹被血浸透；"宿主身份：未知文明遗民"的字样在火中扭曲；最后一页写着"目标：测试自由意志能否突破程序设定"，末尾的签名被划得乱七八糟，只余一个"逃"字。
"我不是穿越..."他踉跄后退，后背抵上院中的老槐树，"我是逃亡者？"
"他们创造了无数个'秦千风'，"青鸾的声音放轻了些，像是在哄受了惊的玄霜，"每个都被植入不同的记忆，不同的'命运'，只为观察哪一个能突破程序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