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如同点燃火药的火折子,瞬间让沐明轩打开了话匣子。他不自觉地挺直脊背,玄色锦袍下的胸膛微微鼓起,活像只急于展示羽毛的孔雀。“说起家世,我沐家在京城也算是有些根基。” 他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余光却偷偷瞥向岳言,见对方专注的眼神,顿时来了精神,“祖父曾是三朝元老,父亲如今掌管着军中粮草调度,便是圣上见了,也要唤一声沐卿。”
放下茶盏时,他故意让杯碟发出清脆声响,顺势捋了捋并不凌乱的衣袖。“平日里,我最爱舞刀弄枪。前日在演武场,我三招便挑落了副将的头盔。” 他单手虚握,做出握枪刺出的姿势,眉飞色舞道,“那枪头带起的劲风,生生将旁边的旗杆劈成两截!在场将士无不拍手叫好。”
说到兴起处,他索性站起身,宽大的衣袖扫过桌面,惊得茶盏微微晃动。“还有那剿匪经历,更是惊险!” 他压低嗓音,仿佛周遭藏着贼人,“那日我们深入匪窝,我单枪匹马闯入贼首营帐。那贼首满脸横肉,手持两把开山斧,扬言要取我项上人头。” 沐明轩突然猛地一拍桌子,吓得邻座客人手中的点心掉落在地,“可我毫无惧色,抽出佩剑,一个箭步冲上前,剑光闪过 ——” 他故意停顿,直到岳言好奇地倾身询问,才得意地继续道,“那贼首的胡子,被我齐刷刷削掉了半片!”
说话间,他不忘观察岳言的反应。见对方嘴角含笑,眼中似有钦佩之意,更是滔滔不绝。“后来我带着兄弟们乘胜追击,将那伙土匪打得抱头鼠窜。” 他双手叉腰,模仿着指挥作战的模样,“我站在山头振臂一呼,兄弟们士气大振,追着土匪跑了三十里地!” 唾沫星子随着激昂的话语飞溅而出,他却浑然不觉,满心只想着如何将自己的英勇事迹说得更加精彩绝伦。
半个时辰转瞬即逝。岳言忽然起身,整了整衣袍:“与沐公子相谈甚欢,只是在下还有些急事,改日再叙。” 说罢,微微拱手,转身离去。他的身影穿过茶楼大堂,消失在雕花门外,只留下沐明轩望着空荡荡的座位发怔。
待他回过神来,突然想起刚刚聊天时,岳言曾笑着问他:“沐公子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