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是偷跑出来的,”婧儿摇了摇头,拉着老鸨的手,“蓉姨,林大人找你有事哩。”
“林大人找我?”
老鸨身体一抖,但依旧平静地问道:“是什么事啊?”
“好像是和小姐有关系。”婧儿信口胡诌着。
老鸨眉头一皱,但也没有再去追问这个,而是佯作局促地问道:“那饭菜,还和林大人口味吗?”
“这些当官的,口挑的很,可不能得罪啊。”
“饭菜很好啊,我看林大人好小姐都吃的很开心。”
听的婧儿这般说,老鸨才算是放下心来,脸上泛起职业性的微笑,跟着婧儿到了柳半妆的房间。
“林大人!”
老鸨热情中带着拘谨,低敛着眼垂,偷偷地打量着两人,以及桌上的饭菜。
虽然说不上是风卷残云,但不少盘子都是空了的,林宋的嘴角边,甚至还能看见些许油光。
而那罐银耳红枣汤,也是空了一半,林宋身前的碗里,倒是盛着半碗。
老鸨心中一阵暗喜。
林宋看在眼里,也不点破,却是刚才一番计量,又变了主意。
以刘青竹的武功,自然是可以制服老鸨。
但是,在抓住老鸨后,该如何收场?
如果老鸨真是为首之人,那挟制住,那些打手投鼠忌器不敢动手,自然是最好的。
万一老鸨不是呢?
再万一,那些打手皆是亡命之徒呢?
恐怕难以善了。
而且这个老鸨,和得月楼之前的老鸨花姬,看着怎么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恐怕花姬另有其人。
所以,他的后一种猜想,很有可能成为现实。
也因此,他决定不在此时对老鸨动手。
“找你来,是为商谈一件事情。”
端起那碗“银耳红枣汤”,轻啄一口。
难喝,呕~
强忍着反胃,林宋一脸的恬然自如。
“林大人请讲。”
亲眼看到林宋喝了一口汤,老鸨更是心花怒放,但态度依旧恭敬。
林宋满意地点了点头:“不知半妆的赎身费,是多少两银子?”
老鸨一愣,侧头看向低敛着头,满脸红晕的柳半妆,心里啐了一声狗男女。
不过这一瞥,她也是看到了柳半妆身前,同样摆放着的半碗银耳红枣汤,知道柳半妆也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