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冰冷的刀刃割开皮肉的感觉清晰传来。不疼,但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涌出。
啧,麻烦。
我眼神彻底冷了下来,不再留手。
手指如铁钳般掐住持刀者的脖子,用力一捏!
喉骨碎裂的闷响伴随着另一声枪响——被我制住手腕的袭击者垂死挣扎,子弹擦着我的肩膀飞过,打碎了身后的玻璃花瓶。
战斗结束得很快。
地上躺着两具迅速失去温度的尸体。
本来想留活口的,但是现在没兴趣留了。
“祁少!”阿虎带着人冲进来,看到我胸前的伤口,脸色大变。
“清理干净。”我摆摆手,示意他们处理现场,自己则慢条斯理地走到吧台,倒了杯冰水灌下去。
低头看了看胸口。深色的衬衫被划开一道口子,边缘洇湿了一片暗红。
伤口不算太深,但因为没有“兴奋”起来,自愈能力处于怠惰状态,血还在缓慢地往外渗。
我扯开衬衫,露出那道狰狞的刀口,皮肉外翻,看着有点吓人。
我面无表情地拿起旁边的烈酒,直接浇了上去!
火辣辣的灼烧感刺激着神经末梢,但依旧没有“痛”的感知。
血被冲掉一些,伤口暴露得更清晰。
呵,林老头倒是厉害。
“祁少!需要叫医生吗?”阿虎处理完尸体,紧张地问。
“不用。”我扯过旁边干净的毛巾,随意按在伤口上,“小伤。把这里弄干净,别留痕迹。”说完,我径直走向卧室的浴室。
水流冲刷着身体,血污顺着水流蜿蜒而下,胸口那道伤疤在热水的刺激下,边缘微微泛白。
看着镜子里那张依旧精致却没什么生气的娃娃脸,还有那道新鲜的伤口。
阎王?杀人狂?这些标签贴在我身上,一点都没错。
我这双手,沾的血早就洗不掉了。复仇路上碾碎的那些家族,死在我手里的人,恐怕能堆成一座小山了。
鹿卿那双眼睛……干净得像山涧清泉。
他看我的时候,有震惊,有警惕,有无奈,甚至有点纵容,唯独没有……我习以为常的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算计。
真羡慕啊。那种干净。
带着一身水汽,我倒在床上。
闭上眼,却全是鹿卿最后被鹿昭推搡着带走时,那微微蹙起的眉头和挺直的脊背。
他看起来……像一只被迫困在泥潭里的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