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无措得想要退到阴影里时,沙发上那位小主人抬起了眼皮。
“傻站着干嘛?” 他皱着眉,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小短腿一抬,一脚踹在旁边空着的沙发座垫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坐下!杵在那儿当门神啊?”
他居然……让我这个一身卑微气息的小乞丐……坐他旁边?
还在这这么……干净豪华的沙发上?
我愣住了,没动。
这不合规矩。
前世作为影卫,除非主上特赐,否则绝无可能同坐,连靠得太近都是僭越。
“啧!” 祁北屿看着我呆头呆脑的样子,似乎更不耐烦了。
他突然伸长手臂,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用力一扯!
“哎哟!” 我没防备,被他直接拽得失去平衡,踉跄着摔坐在了他踹过的那个沙发垫上!
柔软和弹性还让我颠了两下。
我惊魂未定地坐稳,小心翼翼地只敢坐一点点边缘,感觉屁股下的沙发像火炭一样烫。
旁边就是祁北屿,他正侧着身,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眼神打量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新到手的、功能不明却有点意思的工具?
带着审视、探究,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所有权”宣告?
我心虚地低下头。
“喂,小鬼,” 他终于开口,声音是那种特有的清脆和漫不经心糅合在一起的感觉,“听着。”
我立马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坐直了身体。
“以后呢,你就待在祁家。” 他小大人似的宣布,那神态配上精致的容貌,有种反差萌,但我不敢笑。
“我叫祁北屿,” 他指了指自己,“看你这个干巴巴的豆芽菜样儿,” 他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似乎在嫌弃我此刻依旧过于瘦弱的身体,“以后,就叫本少爷‘屿哥哥’吧。”
屿……哥哥?
让我叫他……哥哥?
这个称呼像一记小小的闷雷炸响在我耳边。
前世尊卑森严刻入骨髓。
“陛下”是遥不可及的称谓,“主上”代表绝对的权威。
哥哥?这种带着平等血缘温度的称呼,从未出现在我生命里。
我看着他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精致小脸,再看看他晃荡着的、还没我前世胳膊粗的小短腿,心里那股荒谬感简直要冲破天际!
让他一个二十多岁(心理年龄)的前影卫,管一个七八岁的小屁孩叫哥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