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屿被吼得微微蹙眉,似乎有点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这么大火气。
他低头看看布偶脖子上的“绿项链”,又看看那盆被剪秃了一块的、蔫头耷脑的吊兰,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
阿鬼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手里已经拎好了祁北屿那个从不离身的黑色背包。
祁北屿没再说什么,弯腰抱起还在扒拉项圈的布偶,转身就走。
经过我和烙哥哥身边时,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阿鬼沉默地跟上。
父子俩擦肩而过,一个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冷得像块冰。
我们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几句话。
“找女朋友?我这种疯子,哪个女孩子会要?我还是不去耽误人家姑娘了,阿鬼,你抱着猫回去吧,我去找个地方玩玩,你不用……”
声音越来越小,楼下很快传来汽车引擎发动的声音,然后迅速远去。
客厅里一片死寂。
只剩下父亲粗重的喘气声,还有那盆惨遭毒手的“翡翠夫人”在风中凌乱。
我和烙哥哥:“……”
几秒钟后。
(???) 嘿嘿!嘿嘿嘿!
我忍不住咧开了嘴,无声地狂笑,激动地一把抓住烙哥哥的胳膊,用力摇晃!
天助我也!
小阎王被扫地出门了!
世界清静了!
属于我和烙哥哥的二人世界!
它终于来了!
没有紧急电话!
没有血腥善后!
只有甜蜜!
只有浪漫!
温泉酒店!
烛光晚餐!
我来了!
烙哥哥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他看着我兴奋得快要原地蹦起来的样子,又看看气得快冒烟的老父亲,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嘴角却也忍不住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如释重负又带着点隐秘期待的笑意。
“爸,您消消气,那吊兰……我明天找人看看能不能补救……” 烙哥哥走过去安抚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