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兵铲砸在青砖上的第三声,整座地宫响起编钟般的嗡鸣。浑天仪碎片重新聚合,这次化作巴掌大的指南车模型落入陈青梧掌心。车底罗盘浮现血线,蜿蜒拼出四个甲骨文——**“非攻即殒”**。
暗河方向突然传来引擎声,七八艘冲锋艇破浪而至。领头者黑袍纹着双头鹰,手中鱼枪瞄准浑天仪残余的夜明珠:“中国朋友,多谢带路!”
陈青梧冷笑,越女剑挽出太极云手势。灵液顺着剑纹漫涌,在身前凝成八卦气盾。张骁趁机摸出卸岭秘传的雷火弹,弹丸贴着水面疾射,炸起的水幕中竟混着荧光水母群。
“老陆,该唱压轴戏了!”他大吼。
陆子铭将发丘印狠狠拍向指南车,苏美尔楔形文与甲骨文同时浮空交织。地宫四壁应声剥落,露出成排青铜连弩。箭矢破风声里,陈青梧的剑锋已抵住黑袍人咽喉:“墨家机关三千年未锈,诸位不妨猜猜,箭镞上淬的是不是见血封喉?”
冲锋艇在毒箭雨中倾覆时,指南车模型突然迸发强光。三人被气浪掀入暗河支流,再睁眼时已躺在吉普车后座。陈青梧摊开掌心,指南车正缓缓渗入肌肤,腕间多了道螺旋塔状刺青。
陆子铭擦拭着发丘印苦笑:“墨家先贤怕是早算到有这一天,连跑路的水道都备好了。”
张骁拧开军用水壶灌了口酒,后视镜映出他发亮的眸子:“下一站,通天塔底见真章!”
车窗外,土耳其边境的沙丘轮廓渐次清晰,如巨兽匍匐在星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