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的紫禁城,白雪覆盖了朱墙碧瓦,永寿宫内却暖意融融。安陵容斜倚在铺着貂皮的软榻上,看着年仅八岁的幼子永璟在地毯上堆砌积木,稚嫩的小手将木块搭成歪歪扭扭的城楼,嘴里还念念有词:“这是太和殿,皇阿玛坐在这里!” 她嘴角泛起笑意,可转瞬又蹙起眉头 —— 永琛已能独当一面,永瑞醉心诗书不愿涉政,而这最小的儿子,将来又该如何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立足?
“太后娘娘,张太傅求见。” 宝鹃的通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安陵容坐直身子,理了理鬓边的珍珠步摇:“宣。”
白发苍苍的张太傅捧着一卷《资治通鉴》进殿,行过大礼后开口道:“太后,永璟小皇子聪慧有余,却心性未定。近日授课时,他总盯着窗外的飞鸟出神,昨日甚至将砚台打翻,污了同窗皇子的衣裳。”
安陵容眼神一凛。她深知,在皇家,皇子的一言一行都关乎社稷未来。“太傅辛苦了。” 她轻声道,“明日起,本宫会亲自监督永璟的课业。另外,替本宫准备些兵书战策,本宫要教他些治国之道。”
第二日清晨,永璟被太监从被窝里唤醒,揉着惺忪睡眼来到书房,却见母亲端坐在主位,案头整齐摆放着《孙子兵法》与《贞观政要》。“给皇额娘请安。” 永璟打着哈欠行礼。
“抬起头来。” 安陵容放下手中茶盏,“听闻你昨日又惹了事?在这宫里,身为皇子,当以天下为己任,岂能如此顽劣?” 她拿起《孙子兵法》,翻开泛黄的书页,“从今日起,你每日需背诵一篇兵法,再写一篇心得。”
永璟顿时苦了脸:“皇额娘,这些书好无趣,儿臣想学骑马射箭!”
“骑马射箭不过是匹夫之勇。” 安陵容神色严厉,“你可知,这江山安稳,靠的是谋略与智慧。当年你皇兄永琛,就是靠饱读诗书、熟稔政务,才坐稳了皇位。”
然而,皇子的培养之路并非一帆风顺。几日后,永璟的乳母偷偷求见安陵容,哭哭啼啼道:“太后娘娘,小皇子每日课业繁重,都瘦了一圈。昨日夜里说梦话,还念叨着要去御花园放风筝。”
安陵容心中一软,可想起前朝波云诡谲的局势,又硬起心肠:“你且退下。身为皇子,若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将来如何承担天下重任?” 但她还是吩咐御膳房,每日给永璟准备些滋补膳食。
与此同时,后宫中开始传出闲言碎语。有妃嫔私下议论:“太后对小皇子也太严苛了,孩子哪能承受这般压力?” 这些话传到安陵容耳中,她只是冷笑:“妇人之仁,误国误民。若不严加管教,永璟日后如何在朝堂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