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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池盐场的阴影如附骨之疽,铁山昏沉模糊的面容在摇曳的烛光下,映照着神秘组织药物控制的阴毒与无形。 慕婉儿纤细的手指搭在他枯槁的手腕上,感受着那微弱而紊乱的脉息,秀眉紧锁。连日来,她尝试了数种解毒方剂,灌入铁山口鼻的药汁,却如同石沉大海,只能勉强吊住他一线生机,却无法唤回那被毒素侵蚀殆尽的清明意志。王景明带着行轩的精锐和盐场军士,几乎将盐场每一寸冻土都翻掘了一遍,连废弃的盐卤池底都未放过,却始终寻不到沈唯或“影鬼”的半点踪迹。他们就像融入盐霜的雪水,消失得无影无踪。阿尔忒弥斯追查那混合毒素的源头,在宁古塔蛛网般的地下黑市中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阻力——所有药贩、暗医仿佛一夜之间统一了口径,对这类阴邪药物讳莫如深,眼神躲闪,只留下令人窒息的沉默。神秘组织的阴影,在盐场的挫败后,非但没有消散,反而如同凝结的寒冰,更加厚重、更加迫人。
然而,这仅仅是风暴前令人窒息的宁静。
寒岭荒原,这片被风雪和苦难反复蹂躏的苦寒之地,在短暂的死寂后,迎来了它最血腥、最黑暗的爆发!
第一道裂痕,是在一个异常“温暖”的黄昏被撕开的。反常的暖流短暂地驱散了刺骨寒风,却带来了比严寒更刺骨的噩耗。传令兵的马蹄踏碎了行辕前薄薄的冰壳,带来第一份染血的急报时,穆之正对着寒岭矿区的舆图,指尖停留在秃镖可能藏匿的几处废弃矿坑上。
“大人!寒岭三号劳役营急报!”传令兵滚鞍下马,甲胄上沾满泥泞,脸上带着惊魂未定的惨白,“流犯…流犯李老栓,昨夜…没了!”
穆之霍然转身,目光如电:“怎么回事?说清楚!”
“说是…说是吃了晚饭后不久,突然腹痛如绞,口吐白沫,没…没撑到天亮就…”传令兵声音颤抖,“营里都说是吃了不干净的野菜中毒…可…可李老栓是营里的老好人啊!懂点草药,平时总帮人看个小病,劝大伙儿别生事,熬着总有盼头…他怎么会乱吃野菜?”
穆之的心猛地一沉。李老栓,这个名字他有印象。在梳理流犯名册时,此人被标注为“性敦厚,有威望,善调解”。一个谨慎的、懂得草药的老好人,死于“误食”?
这滴血的墨迹尚未在穆之心头化开,第二匹、第三匹快马如同索命的无常,接踵而至!
“报——!七号采石场急报!流犯刘大眼,昨夜被人发现死在工棚后的雪沟里!喉咙…喉咙被人割开了!血都冻成了冰溜子!”
“报——!五号筑路队营地大乱!流犯斗殴,死了三个!赵老六、王老实、孙哑巴…都…都死了!说是为了抢半块发霉的干粮打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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