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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城山的雾气裹着潮湿的凉意，漫过石阶时打湿了阿楚的帆布鞋。
晏辰正用树枝戳着路边一丛开得诡异的紫色蘑菇，忽然抬头：“瞅这山势，八成是天乩那地界儿没跑了。”
阿楚弯腰捡起片形状酷似鳞片的落叶，对着光看了看：“希望别一上来就撞见紫宣剜心，想想都觉得肝儿颤。”
前方竹林里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响动，伴随着清脆的童音：“小白，你慢点跑，别摔着。”
晏辰眼睛瞬间亮了，拽着阿楚就往声响处钻：“得，说曹操曹操到，这不是咱许宣大大少年时的声线嘛。”
竹林深处的空地上，一身素白的小道童正踮脚去够枝桠上的风筝，旁边跟着条通体雪白的小蛇，正盘在石头上吐信子。
阿楚刚想开口喊“紫宣”，就被晏辰捂住了嘴。
“你虎啊，”晏辰压低声音，东北腔里带着点恨铁不成钢，“这时候的紫宣还没给小白起名字呢，你一嗓子喊出去，不直接暴露了？”
小白蛇像是察觉到什么，忽然支起脑袋，朝他们藏身的方向望过来。
阿楚赶紧拉着晏辰往竹子后面缩了缩，心脏砰砰直跳：“我的妈，这小蛇眼神挺犀利啊。”
晏辰正想说什么，就见那小道童已经取下了风筝，转身对着白蛇笑道：“你看，抓住它了。”
白蛇像是听懂了，欢快地在石头上打了个滚。
阿楚忍不住小声嘀咕：“啧啧啧，这就是传说中的神仙爱情启蒙现场啊。”
晏辰嗤笑一声：“啥爱情启蒙，明明是养成系的开端，往后有的是虐心戏码等着呢。”
两人正嘀嘀咕咕，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咳。
回头一看，只见个身穿青衫的小道长站在那里，手里还拿着个拂尘，表情有些古怪地看着他们：“二位是……山下来的香客？”
阿楚脑子转得飞快，立刻摆出一副迷路游客的模样：“是啊是啊，我们俩爬山迷路了，想问个路来着。”
晏辰跟着点头，还故意揉了揉脚踝：“可不咋地，这山路也太陡了，脚都扭了。”
那青衫道长还没答话，旁边忽然又冒出来个穿灰衣的小道士，眼睛瞪得溜圆：“你们俩穿的啥呀？料子看着怪怪的。”
阿楚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牛仔裤和T恤，又看了看晏辰的连帽卫衣，干笑两声：“哦，这是我们家乡的新样式，透气，舒坦。”
晏辰补充道：“可不是嘛，比你们这道袍轻便多了，跑起来嗖嗖的。”
青衫道长眉头微蹙，刚要再说点什么，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钟声。
他脸色一变，对着两人匆匆一拱手：“山门有客，贫道先行一步，二位若是迷路，可沿此路下山。”
说罢，便带着小道士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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