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耳目光沉稳且平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幽潭,波澜不惊地注视着陈霸天。
他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带着几分淡然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你已经实实在在地欠了我一万两银子了。虽说你这人平日里看着蛮横无理,身形更是肥头大耳的,但有一点倒是值得肯定,在这场赌局之中,你还算是守规矩,并未使出那等为人不齿的出老千手段。”
他的语调平稳而舒缓,声音虽然不大,却仿佛带着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这略显嘈杂、充斥着各种喧嚣声的赌场中格外清晰地传开,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不偏不倚地敲在陈霸天的心坎上。
此时的陈霸天,面色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瞬息万变的天空,一阵青一阵白,又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各种难看的颜色交织在一起。他双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眼眸中燃烧着愤怒与不甘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离耳,那眼神仿佛要将离耳生吞活剥。
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犹如拉风箱一般,发出粗重的喘息声,整个人就像一头被彻底激怒、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凶猛野兽。“你……你少在这儿得意忘形!”陈霸天咬牙切齿地吼道,那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且扭曲,“谁知道你这老东西究竟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卑鄙手段!这赌局根本就不算,不算!”
他一边声嘶力竭地叫嚷着,一边疯狂地挥舞着手臂,那夸张的动作仿佛要将周围的空气都撕裂,试图以此来挽回这已然完全失控、超出他预料的局面。
周围的赌客们原本就被这场精彩绝伦的赌局吸引,此刻听到陈霸天这般毫无风度、公然耍赖的话语,顿时像炸开了锅一般,一阵哗然。
人群中,此起彼伏地响起了各种议论声。有人满脸不屑地小声嘀咕道:“哼,输不起就别玩啊,还在这里倒打一耙,说人家用手段,明明就是自己技不如人,还非要死鸭子嘴硬。”
“就是啊,陈霸天这次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平日里看他嚣张跋扈的,没想到输了就这幅德行,真让人瞧不起。”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那话语中无一不充满了对陈霸天这一行为的鄙夷与唾弃。
刘钊铭站在离耳身旁,自始至终目睹了这一切。他的眼中满是对老师离耳的敬佩与感激之情,那目光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
此刻,看着陈霸天那副狼狈不堪却又妄图耍赖的模样,他忍不住挺身而出,义正言辞地说道:“陈霸天,愿赌服输乃是赌场最基本的规矩,你可别在这里耍赖皮。刚才赌局开始前,你我双方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在场的各位也都听得真真切切。你现在想反悔,可没那么容易!别以为我们会任由你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