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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蹲在后巷数铜钱的那个雨夜,到今天站在这里,接下平反的圣旨,像一场漫长的梦。如今梦醒了,天是亮的,人是暖的,连雨丝里都裹着甜。
傍晚雨停时,萧澈来了。
他没穿官服,披着件蓑衣,头发上还沾着雨珠,像刚从城外回来。手里提着个木盒,沉甸甸的,发出“重要”的沉响。
“刚从刑部回来。”他解开蓑衣,露出里面的青布衫,袖口沾着点泥,“顾明轩认罪了。”
我接过木盒,打开一看,是顾明轩的供词。他终于承认,顾衍之当年如何陷害林家,如何烧死无辜,甚至连自己小时候偷过街坊的钱,都一笔一笔记了下来。供词在响,发出“悔悟”的低吟,墨迹里混着泪的咸——是真的悔了。
“他说,想给你爹娘磕个头。”萧澈坐在我对面,看着窗外的彩虹,“我说,不必了。你爹娘要的,不是他的头,是他往后好好做人,别再走他爹的老路。”
他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裹着丝释然,像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周主事呢?”我想起那个胖官员,他贪的修河款,关系着下游百姓的生计。
“抄家了。”萧澈拿起块点心,是王大娘送来的桂花糕,“赃款追回来七成,够修河了。剩下的,他儿子在户部当差,说要替他爹还,每月扣俸禄,扣到还清为止。”
点心在响,甜得很,混着萧澈玉佩的暖,像日子本该有的味道。
“你打算……一直留在京城?”我突然问,声音有点轻。
他抬眼,撞进我眼里,笑了:“不然呢?放着这么好的绸缎庄老板,还有这么热闹的街坊,去哪找?”
他的玉佩在响,沉厚的声里裹着丝狡黠,像在说“我在等你留我”。
我没接话,只是拿起爹的铜钱,放在桌上。铜钱在月光下泛着层柔光,纹路里的血痕淡了些,像终于长合的疤。
“它好像……不怎么响了。”我轻声说。
这些天,铜钱越来越安静,偶尔发烫,也是暖暖的,不再显影,不再尖叫,像个完成使命的老人,只想晒晒太阳,听听家常。
“因为没什么可喊的了。”萧澈拿起铜钱,放在手心掂了掂,“该说的,都说了;该报的,都报了;该留的,都留下了。”
他的指尖划过铜钱的纹路,动作轻得像在抚摸什么珍宝。
“晚晚,”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得像雨落,“我母妃的牌位,还在寺里。我想……把她迁回王府,和弟弟葬在一起。你……愿不愿意陪我去?”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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