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不安让她只得像鸵鸟一样将头低下去,不去看窗外。
然后,殷承亦就感到了一颗毛茸茸带着潮湿的脑袋埋在了自己颈窝。
除了那晚,还没谁这么放肆过。
结果,她又放肆了一次。
殷承亦第一反应是推开她。
可,明明是自己把她拉过来的。
于是,他只能默默松开握住她的手。
一片漆黑中,视觉的不足,好像都被放大的触觉来弥补。
发稍搔在他面颊上,痒痒的。
连带着左胸口下面也有点发痒。
女人温热的脸颊贴着他的颈动脉处,每一次跳动他都感受得清清楚楚。
潮湿的呼吸像是藤蔓,顺着他的衣领,向下生长,蜿蜒到他胸前。
可她的耳尖很凉,压在他下颚处,让人想要抬手揉一揉。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殷承亦只能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大脑一片空白。
理智告诉他应该退开,可手臂却想要抱住这团温软。
可没等他做出反应,锁骨处就感到了一片湿凉。
“你哭了?”
殷承亦忘记了自己对黑暗的恐惧,吃惊地低头。
他抓痛了她吗?
不问还好,一问夏如荼更委屈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有恐高症!”
她连商场的观光电梯也不敢坐,更别说从顶楼往下看了!
“……”
“我说我……不过来,你非要……我过来……”
夏如荼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不完整。
“我哼你!”
浓浓的鼻音,让“恨”字听着都异常好笑。
殷承亦忍不住笑出了声,也没介意她是不是会把眼泪鼻涕蹭到自己身上。
“你还笑!”
夏如荼不可思议地抬起头,“你有没有仍性!”
黑暗中看不清她眼红的样子,可带着埋怨的声线软软的,让殷承亦的心又颤了颤。
“好了,不笑了。”
殷承亦压下嘴角的弧线,拍了拍她的背,让她起身。
可手触之处,一片冰冷。
“你衣服怎么是湿的?”
“刚才出去搬东西了。”夏如荼吸了下鼻子。
殷承亦叹了口气,把西装外套盖在了她身上,拿袖子在她脸蛋上胡乱擦了两下。
“啊!”
“又怎么了。”
殷承亦被她吓了一跳。
“扣子!我要破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