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是否血口喷人,侯爷一查便知。”
一句话,硬生生堵住了侯夫人酝酿好的,一肚子的话。
她怎么不怕查?
就算有点本事,若侯爷想插手去查,必然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那她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岂不是都白费了?
一时间,侯夫人哭得更狠了。
这一次不全都是装的,带了几分恐惧的泪。
瘦弱的肩膀随着哭泣颤抖,看起来可怜极了。
“侯爷明察,妾身是业儿的亲姨母,妾身能害他吗?当年,妾身一个黄花大闺女嫁给自己亲姐夫做后娘,京中多少人等着看妾身的笑话?但妾身还是嫁了,就是不想业儿受任何委屈。当年,姐姐对妾身多好啊。”
提起亡妻,临江侯的表情缓了不少。
“若是姐姐还在,定会为妾身寻得一门好亲事,闲来无事时,妾身就来侯府做客,与姐姐一起喝茶聊天。但如今,妾身做了后娘,对孩子是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管了,旁人说妾身虐待孩子,不管,旁人又说妾身故意养歪孩子,妾身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哽咽着说完,侯夫人便用帕子捂住脸,呜呜咽咽地哭着。
她一哭,周家父子俩也不好再听,只能去看小侯爷的情况。
倒是姜枕雪看着她哭,然后没头没尾地来了句。
“夫人的戒指真是好看。”
下意识地,侯夫人立刻将手缩回袖子,连哭都忘了,声音尖锐也不似之前刻意装出来的楚楚可怜。
“你说什么?”
姜枕雪早已收回视线:“没什么。”
侯夫人的心却是不受控制,咚咚跳起来。
如果姜枕雪说的都不是巧合。
那今天……
侯夫人有些后悔没在第一时间把姜枕雪赶走。
还好,清虚道长在这时候过来:“侯爷,贫道已经仔细观察过小侯爷的情况。他阴邪入体太过严重,已经渗入到五脏六腑,想要彻底清除,必须即刻开坛做法才行。”
临江侯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当即让人准备开坛做法的东西。
只要清虚道长提到的东西,临江侯都让人准备最好的。
法事很快就开始。
清虚道长披上了黄色道袍,手拿串了铜钱的桃木剑,将小侯爷的生辰八字写在符纸上点燃,而后咬破中指,又在桃木剑上写上小侯爷的生辰八字,双眸紧闭,口中念叨。
“天雷煌煌,霹雳四方!地火烈烈,焚尽不祥!桃木持符,邪祟伏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