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复看折子之前还不忘说一嘴,“皇兄你年纪也不小了,都快知天命的年纪。你能干倒是也看看身边的人,文忠这个年纪在谁家都是能慢慢半退养老的人了。”
文忠低着头,恭谨地说:“能为皇上做事,是奴婢的荣幸。”
兴景帝:“看你的折子吧。”
不过,他扫了一眼身边的文忠,确实已经上了年纪。
就连他自己,早就不年轻了。
林观复拿着兴景帝专门让她看的密折:
“黄河北部新垦田亩增收三成……”
“女医馆已经在三州扎根,百姓接受良好……”
“淳王府长孙对长公主弟子秦禾一见钟情,正在家中与淳郡王据理力争。”
前面两个都是好消息,最后一个在……
林观复抬头,“皇兄,这最后一个消息什么意思?”
兴景帝:“我是想要问你什么意思。”
林观复合上密折,无所谓道:“没什么意思啊,淳王叔这一脉,一如既往的天真。”
兴景帝好奇道:“若是秦禾嫁入淳王府,她日后便是淳王妃。你就这么肯定,她不会心动?”
更何况淳王叔这位孙子可以称得上俊才,此次遇见秦禾也是游学碰巧,身份、容貌、才学、品性都不可挑剔,他若是想要为女儿找个驸马想比着找都有难度。
林观复:“心动就一定要嫁入淳王府?”
林观复自己不成婚,但并不反对女子成婚,“阿禾心里有她的大道,男色还不足以让她停下脚步。这位淳王孙若是想要有幸陪她一程,可能需要牺牲些东西。”
兴景帝打趣道:“难不成你觉得你这位弟子还能超越你?”
林观复耸耸肩:“这对皇兄而言,难道不是一件幸事吗?”
她不打算掺和小辈的感情,“皇兄,我饿了。”
兴景帝无奈地放下朱笔,只能在林观复的要求下一大家子老小一块用膳。
太后最终还是没有熬过这个冬日,但她此时已算是高寿,走之前并未有太多痛苦,但兴景帝还是病了一场,林观复撑着等到他好起来,她又病了。
“皇兄,我们都不年轻了。”
林观复再一次在兴景帝面前提到这句话。
五年后,兴景帝禅位太子林承彦,太上皇搬出皇宫,半数时间待在宫外林园,半数时间住在嘉穰侯皇庄,偶尔还会到女塾充当讲课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