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的报复来得迅速而阴狠。她利用自己在组织中的核心地位和口才,开始不动声色地孤立和排挤吴曜“一家”。
之前定期送来的食物、日用品、甚至给葵的小零食,一夜之间全部停止。
当陈佳怡试图去组织临时仓库领取配给时,负责看守的人显然是得了高桥授意,板着脸说,“最近物资紧张,优先保障一线活动人员。你们既然是安全了,就自己想想办法吧。” 语气带着刻意的疏离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组织内部的小型会议和核心事务讨论,不再通知吴曜和陈佳怡参加。高桥在与其他成员交谈时,会不经意地流露出对吴曜“不知感恩”,“胆小怕事”,“辜负大家期望”的失望。
一些原本对吴曜抱有同情的普通成员,在高桥的暗示和引导下,也开始用异样的眼光看待他们,见面时只是点点头,不再热情寒暄。
陈佳怡在帮忙准备游行物资时,会被刻意安排最脏最累的活,或者被吹毛求疵地挑错。
高桥甚至安排了两个她信任的、孔武有力的男性成员,顺路经过吴曜他们居住的公寓楼下,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威胁。公寓的窗户仿佛成了被监视的牢笼。
生活的压力骤然增大。靠着之前捐助的一点积蓄,他们勉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食物。葵的小脸肉眼可见地瘦了下去,大眼睛里时常带着饥饿和不安。
吴曜看着日向葵啃着干硬的面包,喝着寡淡的米汤,心中的怒火如同岩浆般翻涌,却被他强行压制。他需要时间,对邪科的人还在行动。
然而,高桥的恶毒远超吴曜的想象。断粮和冷落似乎并不能满足她的报复欲。看着吴曜他们像蟑螂一样顽强地活着,甚至陈佳怡依旧能通过打零工赚取微薄收入,高桥的怨恨与日俱增。
终于,在一次只有核心组织者参加的秘密会议上,高桥图穷匕见。
“……各位,关于吴启铭一家,我最近发现了一些……非常令人不安的疑点。”
高桥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沉重和痛心疾首。
其他几位核心成员面面相觑。
“大家想想,”高桥环视众人,眼神锐利,早就编造好了要诬陷吴曜的罪名。
“他们自称是从邪教袭击中逃出来的受害者。但是,他们具体遭遇了什么?谁袭击了他们?他们怎么逃出来的?吴启铭一直语焉不详。
还有那个陈佳怡,身手利落得不像普通人,更可疑的是,我们好心好意要帮他们发声,给他们更好的生活,他们却断然拒绝。为什么?是心虚吗?”
她顿了顿,抛出了最恶毒的炸弹。
“我怀疑……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受害者。他们有没有可能是邪教安插进来的奸细?故意冒充受害者博取同情,混入我们内部,目的是监视我们,破坏我们的行动,甚至……窃取我们组织的机密和资金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