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在安徽农村,家里有个哥哥,爸妈身体都不好,她每个月的工资几乎都要寄回家。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爸妈虽然身体还算硬朗,但老家的房子早该翻修了,妹妹明年也该读技校。
我们两个就像在城市边缘飘着的小纸船,互相取暖,却始终没有岸可靠。
她曾问我:“你以后想干嘛?”
我说:“不想一辈子拧螺丝。”
她点头:“我也不想一辈子做品检。”
然后两人一起笑了,但笑完之后谁也没再说什么。
今晚我们走得很晚,回到出租屋已经快十点。她没回她姐家,而是拎着那包毛巾,进了我房里。
我们没做什么,只是坐在床边,说了很多话。她讲她小时候挨过父亲打,讲村里小女孩是怎么被逼早早出来打工;我讲我第一次进厂的时候哭了一个礼拜,讲有个老乡去年得病,连治病的钱都凑不齐。
讲着讲着,她忽然抱住我,很用力,仿佛我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外头的雨已经停了,夜里静得出奇。
她低声问我:“你会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