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腻了,想透口气。”她冲我笑。
我接过她手里的药袋:“医生怎么说?”
“恢复得还行,就是压力大引起的免疫紊乱。以后要注意休息。”
“工作就先别急着找了,你先养好身子。”
她点点头。
我们在医院附近的小咖啡馆坐了会儿。她捧着杯子,问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没吭声。
她看着我,说:“你眼神里有疲倦,还有点——我说不上来。”
我苦笑:“我在学怎么承担责任。”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轻声说。
我忽然觉得鼻子有点酸,赶紧低头喝了口水,掩饰情绪。
回工地已经快五点。赵阳来找我,说材料组那边又出事了,某批防火涂料数量对不上。
我跑去仓库对账,发现是入库单写错了一栏,涂料标号混淆。我立刻打电话给供应商确认,再更新记录。
这些事琐碎又烦人,但我知道,不是我一个人能推脱的。
晚上九点,我坐在资料室写日报,赵阳过来递了瓶饮料。
“哥,你最近压力是不是太大了?”他问。
我看着他笑笑:“你也会看人了?”
“你今天笑得比昨天少。”他说。
我没接话,只是拍拍他肩:“早点休息,明天还有早班。”
赵阳走后,我独自坐了一会儿。
桌上放着那张被剪断电缆线的照片,旁边是我画的图纸草稿。
我知道自己还不够成熟,但我也知道,只有犯过错、面对过后果,才会真正理解什么叫责任。
这一章的我,可能还会再跌倒。
但我会站起来,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