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郊外,十里长亭
沈晓婉端坐马车内,心似沸水,坐立难安。她频频掀帘张望,怎地姐姐还没到?
指尖无意识地抚过鬓边发簪,生怕有一丝歪斜,自己就不能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姐姐。
重逢在即的喜悦,却又因赐婚的事,使得她有些忐忑难安。
终于,远处烟尘起,一队人马渐行渐近。沈晓婉慌忙下车,双手紧绞着丝帕,引颈眺望,急切地辨认哪个身影才是姐姐。
马蹄声近,尘埃落定。沈晓婉的目光终于锁定在那骑——队伍中央的红衣女子身上,是姐姐!姐姐瘦了,瘦的脸上仿佛就只剩下一双大眼睛,下颌尖得可怜。
一股酸涩猛地冲上鼻尖,沈晓婉死死用帕子捂住嘴,才没让呜咽泄出。
姐姐在安阳,定是吃了许多苦……
“晓婉,您怎么来了?”凤倾城利落下马,疾步上前,抬手替妹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傻丫头,哭什么?”她取出袖中帕子,轻柔拭去妹妹眼角的湿痕。
“姐姐,我好想你……”沈晓婉再也忍不住,一头扑进姐姐怀里,声音哽咽,这哭泣代表的是浓得化不开的思念与担忧。
凤倾城轻拍着她的背,温声安抚:“好了,我这不是平安回来了?莫哭,我们回家。”
她牵起妹妹的手,走向马车。沈晓婉顺从地跟着,目光胶着在姐姐身上,满是依恋。
马车辘辘前行,驶向京城。
“姐姐,你在安阳……可好?”为何瘦得如此厉害?沈晓婉后半句含在喉间,只化作眼中深深的心疼。
凤倾城唇角微弯,摇了摇头:“无碍,我在那边挺好的,就是吃住有些不习惯,以前都不知道,原来我还有择床这个毛病......”她轻描淡写地带过。
车厢内静默片刻。
“姐姐……”沈晓婉垂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语气迟疑。
“嗯?有话便说,你我之间,无需顾忌。”凤倾城语调平和,目光却如暖阳般落在妹妹身上。
“那……赐婚的事,姐姐……您可听说了?”沈晓婉抬眸,带着几分不安窥探姐姐的神情。姐姐面容平静,但这平静必是表象……
“嗯,”凤倾城任由妹妹握着她的手,声音依旧平稳,“听说了,你……对这桩婚事,是何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