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与齐毓梵的谈话声不时传来,她们似乎在谈论着最近的京城趣闻,偶尔还夹杂着几声轻笑,为这古朴的茶馆增添了几分生气。
茶香氤氲间,书生手中的书卷突然滑落。
凤倾城、齐毓梵循声望去,只见那青衫男子脸色惨白,额间冷汗涔涔,整个人摇摇欲坠。
未等旁人有所反应,他已重重栽倒在茶案上,瓷碗掉落地面,碎裂的声响惊得整个茶馆的人都不禁侧目。
"快!"凤倾城快步绕过柜台,衣袖带翻几案上的砚台,墨汁溅染上素色襦裙,几朵淡粉海棠瞬时染上墨黑,更添几分神韵。
凤倾城此时无心顾及衣裙,看到书生面色,她心猛地一沉,转头吩咐:
"魏新、赵二,速将公子速速送去同仁堂!"
两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书生,匆匆往医馆奔去。齐毓梵也跟了上去,神色担忧:
"我让府里的马车过来,免得耽搁了病情。"
凤倾城点头致谢,未有多言,此刻救人要紧。
半个时辰后,魏新气喘吁吁地折返:
"大夫说公子染上了风寒,高热迟迟不退,恐伤及肺腑,需得有人日夜细心照料。"
他攥着药方的手微微发抖,
"可那公子身上除了几本书和赶考的文书,再无多余银钱,更没个亲人在身边......"
凤倾城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墨色云层压得人喘不过气。
春闱将近,病倒的书生若无人照拂,莫说金榜题名,怕是连性命都难保。
她轻叹一声,接过药方:"把人带回店里吧,内室那间房还空着。这是五十两,先拿去付医药费。"
"姑娘,这......"赵二欲言又止。
平日里姑娘疏离淡漠,亦从不过问客人私事,更别提收留病患。
凤倾城已开始帮素素收拾茶具:
"十年寒窗不易,再说既是在我‘半日闲’病倒,总不能眼睁睁看他病死吧?去吧。”
“铃铛,等会把里面空着的房间收拾一下,病好之前就让他住那里吧。”
素素看着身旁的凤倾城,心里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柔软,当初能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一眼认准她,不是没有道理的。
当夜,‘半日闲’里面,之前空置的那间内室,药香四溢。
凤倾城坐在茶馆大堂,品茶看书,只见书的封面上赫然是《春秋》二字,素素陪坐一旁,打着盹。
魏新、赵二在院子里练功。
内室床榻边,铃铛用帕子浸了冷水拧干,轻轻敷在书生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