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和压抑的怒火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指的不仅仅是杀灭克苏鲁,更是指那覆盖一切、不分敌我的毁灭性天雷。
海泽闻言,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度,反而充满了洞悉一切、高高在上的怜悯。
他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低语道:“为什么?” 他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海风,带着无形的压力。
“那是因为你的不作为啊,林七夜。”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刺向林七夜,“深渊之物近在眼前,散发着腐朽与混乱的气息,你不去履行你的职责将其彻底解决掉,最后还得让我来亲自出手,替你收拾这令人不快的残局。现在……”
他的笑容加深,
带着明显的嘲弄,“你反倒来质问我‘为什么’?这逻辑,岂不可笑?”
未等林七夜反驳,
海泽继续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论断与更深的讥诮:“哦,你也别试图辩解,说什么以你的能力杀不死他这种推诿之词。”
他轻轻摇头,
仿佛在评价一件微不足道的玩具,
“这深渊之物克苏鲁,”
“其本质力量并不算多么强大,只不过他的天赋在隐匿和逃遁上确实独树一帜,滑溜得像一条抹了油的泥鳅,连本座一时也难以锁定其真身。虽然你……”
他瞥了林七夜一眼,意味深长,
“确实没能真正将他击杀,但鉴于你至少将他逼到了需要暴露形迹的程度,本座依然愿意给予你一点……恩赐。”
海泽的声音带着施舍般的宽容,
却又如同无形的枷锁:“允许你,向我询问三个问题。任何问题,只要本座知晓,皆可作答。如何?”
他摊开双手,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更加明显,“是不是……很宽容?”
这“宽容”二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如同冰冷的石子投入心湖。
林七夜缓缓抬起头,
目光穿透额发的缝隙,牢牢锁定了海泽那张俊美得近乎非人、此刻却写满了玩味与俯视感的面容。
那话语中若隐若现、如同毒刺般扎人的嘲讽,让林七夜胸口涌起一股强烈的屈辱和愤怒,太阳穴突突直跳。
然而,理智如同冰冷的海水浇熄了冲动的火焰。他紧咬着牙关,将所有的不甘和愤懑强行压下。
正面的战斗?
他心知肚明,面对眼前这个深不可测、挥手间便能撕裂海洋的存在,他绝无胜算。海泽刚才展现的压倒性力量,已经超出了他认知的极限,那是神明层次的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