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中的一些,走出了几里,一些,走出了几十里。”
“但没有一个,能抵达塔下。”
“它们最终都化作了这片沙地的一部分,成为了后来者脚下的尘埃。”
这番话,让刚刚燃起的希望,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秦川沉默了片刻,才开口问道:“既然是绝路,将军为何说,启魂钥能带你们回家?”
他指的,是那枚凤纹玉佩。
“因为它,是灯塔的光。”将军的目光,落在了那枚玉佩上,魂火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这枚‘启魂钥’,是以帝君的一缕本源魂火锻造而成,它与镇魂塔遥相呼应。”
“手持它,就像在黑夜里举着火炬,能抵御‘遗忘川’的冲刷,照亮前路。”
“那不就结了?”秦川追问,“有它在,路就能走通。”
“能。”将军承认,“但点亮火炬,需要薪柴。”
“薪柴是什么?”
将军沉默了。
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秦川,你不好奇吗?”
“为何我会被迷津渡的意志侵蚀得如此之深,而关石、阿七,乃至其他的堕影卫,却能在玉佩的呼唤下,迅速找回一丝神智?”
秦川一愣。
他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
“因为,我是这支军队的主将,也是这片牢笼的狱卒。”将军的声音,带着千年的疲惫。
“我的魂,早已和这片大地捆绑在一起。”
“迷津渡的怨念,视我为核心,将最大部分的诅咒都施加在我身上。”
“我的魂火,已经不再纯粹。我无法成为点亮火炬的薪柴。”
将军的视线,缓缓从玉佩,移到了秦川的胸口。
“但你不同。”
“你不仅是个外来者,不受此地因果的束缚。”
“你的神魂……非常特别。它坚韧,纯粹,像一块没有杂质的寒铁。”
“更重要的是,”将军的声音压得更低,“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让这片天地的意志,感到恐惧。”
秦川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下意识地捂住了胸口,那枚青铜碎片所在的位置。
“它在排斥这里的规则,排斥一切怨念与诅咒。”将军一字一句道。
“所以,你是唯一能点燃这枚‘启魂钥’的人。”
“唯一的……薪柴。”
秦川瞬间明白了。
所谓的薪柴,就是他的神魂。
“你的意思是,我需要用我的神魂之力,来催动这枚玉佩,为你们的大军照亮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