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声音之大,几乎要传遍半个角门里。
连正在洗衣服的老妪都停住动作望向东北角的棺材店。
“额滴娘哎,这帮孩子又弄啥咧……”
……
城外。黑巷。
不止城内有角门里那样的地方,城外也多的是贫民窟。
他们住着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战乱后才留下来的茅草房子,破壁残垣扎在混着垃圾的泥巴地里。
越是这样的地方,孩子越多。
一伙平均年龄仅十岁的小团体就这么出现了。
在众多赚钱方式之中,他们选择了来钱最快的一种。
接委托,接任何委托。
烧杀抢掠,什么都干。
他们看不惯角门里那群同龄人迎合社会的样子,看不惯他们在大人面前积极表现只为求得几句赞扬的样子,更看不惯小七连话都不会说却还能被众星捧月包围起来的样子。
角门里就像是他们的补给点,每当接不到委托的时候,就去抢一遍角门里,给小七他们添点儿堵。
当然也被小七带着人揍过几次。
但因为他们实在太穷,老鼠路过都得摇着头走,所以除了打一架疼几天之外,他们还真没把抢角门里会被揍当回事。
“所以这活儿,你接不接?”
独眼荣站在一片由破铜烂铁堆积起来废墟中央,仰头看着坐在废墟最上方坐垫上的程程。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儿要他以这种姿态说话。
毛长齐了么?
“接,既然是狗哥的活儿,当然接!”
程程倒是完全没留意到独眼荣的不爽,也有可能是坐的太高他没看见。
那些东西混着垃圾堆了得有四五米,他离得这么么远都能闻到铁锈和臭味,不知道程程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才稳坐顶端。
他甚至想,要是在上面不小心被绊了一脚,会不会连人带垃圾一起滑坡?
“时间地点留下,你可以走了,钱我会找狗哥要的。”程程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明天晚上,利民药院。”他说。
——
“哦,那我听明白了。肯定是那个叫什么郭坚的人干的,”淮河一本正经,笃信的说道,“是他在上次来咱们店里的时候干的。”
“……”
他的话并没有引来下一番讨论,反而是一堆无语的白眼。
淮河愣了愣,将身体后倾,刚组建起来的自信瞬间崩塌:“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