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经历完开封就是不一样,能闯完开封的都不是一般人,有点自己的气性也正常。
我能理解。
“唉,天大夫如今也总不在医馆,想寻人说说心里话也不知道该找谁,”张娘子在活人医馆门口抚着胸脯叹息,“从前热热闹闹的地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我顺手从路边摘了把野花,路过时正好递到张娘子面前:“时运不济,命途多舛,熬过这一阵就好了。”
“唉?”张娘子一愣,目光从我手上的野花上移挪到我的脸上,“你是……你是……!”
“嘘,我不是。”我将食指放在嘴前,压低声音轻笑,“有贼人盯着我呢,我谁也不是。”
张娘子眼中的惊愕和欣喜压也压不住,在我提醒之后才收敛了些,上下打量着我:“瘦了、瘦了,怎么来这儿?药药在里面呢,受伤了?”
“一些小伤,不打紧。”我站直身子嘿嘿一笑,“那我先进去看病,张姨别再感伤啦,叹气多了会没气色的。”
大概是听到我的声音,当我抬头看向医馆里时,姚药药也正从屋里探着脑袋瞧向外面。
“你……”她一愣,左右看了看才走出药馆,“外乡人?你要治病吗?我、我给你打折!”
我走过去挽起袖子:“外伤,换个药。”
“好、好。”她慌乱的答应着,回头钻进医馆翻箱倒柜,还不忘冲我喊,“你先进来坐坐!我找找药。”
“得嘞。”
我轻车熟路进了药馆,右转在草席上坐下。
药馆一点也没变,还是堆着很多木乃伊一样的人蛹,一架梯子通向二楼,后门开着,甚至能看到后院的几株翠绿色竹子。
药馆墙上白旗上写着的“丹心”离远了还是那么像“开心”。
没多久,姚药药便双手捧着打磨好的药沫到我跟前,跪坐在一旁软垫上,仔细拆解起缠在手臂上的白布。
“嘶……”
布料撕扯着皮肉,拆时难免有些疼痛。
“疼了?”她动作一顿,放缓几分。
“不疼。”
最后一段白布几乎已经看不出原色,揭开时冷风一吹,伤口处都凉飕飕的。
姚药药拧着眉毛,看向我手臂处的一片血肉模糊,也倒吸一口气。
贯穿伤面比较严重,不止血管,经脉也被破坏了一部分,靠内力快速治愈有些难度。
她动作干脆利索,将拆下来的白布丢到一边,很快换好了新的布条和药。
我站起身稍微活动活动,帮着一起收拾好弄乱的东西。
姚药药目不转睛盯着我,嘴角带笑试探性问道:“外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