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来由一顿,哑着嗓子伸手指了指他腕子上一截红线:“就只剩你手上那个小姑娘了。”
“这果然是,”他低头看向红线,后退半步,颤着声音,“连你都没救下她吗?怎么连你都……?”
“铛、”
一声脆响。
伊刀喘着粗气,弯腰压眉看向他对面那个面具已经被打掉的史鸩。
史鸩披散着黑发,将那纯金的大剑一分为二,剑身之上瞬间燃起烈火。
第二阶段,到了。
我咳了一声,甩出几滴血沫。
“你……你伤的这么重?”潭当归还是想要伸手扶我。
“是啊,我要死了。”
才怪。
我装的。
我第三次甩开他,从口袋里拽出一个小瓶子,拔掉塞子仰头将里面的药液喝干净。
潭当归皱眉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拿的药?这是什么药?”
“之前在开封城里买的,治内伤,怎么,你想尝一口?”我扯着嘴角把空瓶子递给他。
原本就是想犯个贱,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伸手想要接。
我连忙将手收了回来:“拉倒吧,你连内力都没有,治什么内伤?我没事了,我得……咳咳咳!”
我故意攒了攒口水,又吐出些血沫。
“你别逞能!”他着急了那般喊道,伸手想要阻拦我。
我余光瞥见屹川正往这边赶,于是将心一横,扯着嗓子:
“那你去?你去打啊,你去三两下把那黑财神打死,我们大家就都能解脱了。”
“我、”他哑口无言,又后退两步,两只手不知所措的架着,眼神躲闪,一副又急又气的样子。
“做不到就别影响我,逞能也总比你一个……”
“哎!”屹川及时冲到我身边伸手扒拉了我一下,将我还没想好的狠话给堵了回去。
他站在我们中间,左右看了看:“你俩怎么突然还吵了起来呢?刀哥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你……”
屹川目光落在我嘴角上,忽然欲言又止。
伊刀还有功夫派个人过来看看,说明黑财神也没那么难打。
我将心思埋下去,沉沉叹一口气,攥着剑扭头就要走。
潭当归忽然喝道:
“站住!”
好。
计划通。
这几滴血沫子没白吐。
我压住心里的窃喜,回身冷眼看向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