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该结束了。”
门板另一边传来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带着足以冻结喧嚣的金石之力。门外杂乱的撞击、咒骂、怒吼如同被无形的冰刀瞬间切断!一片死寂。
林小山背靠着冰冷厚重的木门,全身的神经和剧痛仿佛都在这一声宣告下凝固。他能清晰地听到门外自己心脏狂跳的回响,血液冲撞耳膜的嗡鸣。他完好的右臂死死顶住门板,肩胛骨因过度用力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左肩深嵌入血肉的撕裂伤随着每一次沉重呼吸,如烧红的钢针反复贯穿全身。门缝外透入的昏暗应急光在地面投下一条扭动的、惨淡的明暗分界,模糊映照出他蜷缩在地、因剧痛和未知恐惧而微微颤抖的轮廓。
死寂只维持了短暂几秒。
一个低沉带着明显压抑情绪的男声响起,是方先生:“……知道了。我们走。”
脚步声再次响起。沉重、疲惫、甚至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仓促,迅速远去。没有多余的交谈,没有不甘的辩驳。那脚步声离去,如同退去的潮汐,带走了门外所有的敌意与喧嚣,只留下令人窒息的真空和更大的惊疑。
门外再无动静。喷淋系统的水流击打声和远处隐约的消防警报成了死寂背景里唯一的音符。
林小山紧绷的神经微微松弛,抵着门的右臂却因失力而剧烈颤抖起来。冷汗混着冰水黏腻地贴在脸上。那张被他慌乱塞进裤袋深处的硬质白卡抵着腿根,冰冷依旧。他不敢立刻开门。那所谓的“钟先生”和他派来的人……还在吗?
就在这时。
裤袋深处,那枚沉寂的金属片,突然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地搏动了一下!仿佛一颗被强行按入深水的心脏,不甘地跳动了一次!伴随这次搏动,一缕极其微弱、几乎感觉不到的冰冷气流,如同深海中逆流的水线,顺着皮肤下纤细的神经末梢,猛地窜入林小山因剧痛而濒临溃散的意识深层!
没有画面!没有数据!
只有两个冰冷、纯粹、如同用钢凿深深锲入颅骨深处的坐标点!
清晰!精确!如同灵魂烙印!
点1:一个具体地址——福宁街38号——盛安公寓B座1602房!
点2:一个地理标志——城西区——古钟广场中心——那座百年历史的巨型机械报时铜钟之下!
坐标!两个坐标点!
那个“钟先生”要求的地点?交易的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