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铁门被撞开的巨响仍在小山耳畔回荡,他瘫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大口喘息着。左手的灼痛感已经蔓延至整条手臂,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血管中游走。月光从车库高处的通风口斜射下来,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也照亮了男人额头上那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02"烙印。
"那个石蛋..."小山艰难地开口,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是从下水道里捡到的..."
男人锐利的目光让小山后背发凉,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包裹着石蛋的外套。就在这时,车库深处突然传来一阵金属刮擦的刺耳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拖拽沉重的铁链。
"闭嘴!"男人猛地捂住小山的嘴,另一只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月光下,刀刃闪着冷冽的寒光。他们屏住呼吸,竖起耳朵聆听动静。
刮擦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种奇怪的、像是液体滴落的"嗒嗒"声。小山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扫过他的脚踝,他浑身一颤,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男人缓缓蹲下,将匕首横在胸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黑暗中的每一个角落。
突然,一辆报废汽车的底部传来"咔嗒"一声轻响,像是金属关节转动的声音。小山的心跳几乎停止,他看到男人无声地向后退去,示意他保持安静。就在这时,那辆汽车的后备箱突然缓缓打开,一股浓烈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跑!"男人突然低喝一声,一把拉起小山就往车库另一侧跑去。他们刚冲出几步,一只苍白的手臂就从汽车后备箱中伸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扭曲变形的人形物体——它的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灰白色,关节处诡异地弯曲着,双眼空洞无神,却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向他们扑来。
"这边!"男人拽着小山钻进两辆汽车之间的狭窄缝隙。腐臭的气息越来越浓,那只怪物的嘶吼声在车库里回荡。小山感觉到有什么冰凉黏腻的东西滴落在自己的脖子上,他不敢回头,只能拼命向前爬行。
缝隙尽头是一扇半掩的铁门,男人用肩膀猛地撞开铁门,拉着小山冲了进去。门后是一条昏暗的楼梯,他们跌跌撞撞地向上跑去,身后传来怪物撞击铁门的巨响。
"那是什么东西?"小山气喘吁吁地问,感觉肺部快要炸开。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上奔跑。楼梯似乎永无止境,转过一个又一个弯道。终于,他们冲出了楼梯间,来到一栋废弃建筑的顶层。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洒落进来,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勾勒出斑驳的光影。
男人靠在墙上,剧烈地喘息着。小山这才发现,男人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那只握着匕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那不是普通的怪物。"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是'公司'的失败品。"
小山瞪大眼睛:"公司?就是追杀我的那些人?"
男人点点头:"他们在进行某种人体实验,试图将数字烙印与人体融合。'02'代表第二批实验体。"他指了指小山左手的烙印,"而你,很可能是意外产生的第三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