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于偌”,会不会就是“郑诚”?
郑诚肯定跟原主的亲爹有关系,不然他怎么会有父亲的信物?
而且这批黄金,恐怕也跟他脱不了干系。
那枚玉珏,是父亲随身佩戴三十年的旧物,从不离身,死后也不知所踪。
可陆温煦却能拿出来,还说是郑诚所赐。
唯一的解释,就是郑诚曾与父亲密切接触。
而那批黄金,成色一致,铸印统一。
极可能是某次军费调拨中流失的赃款。
父亲是不是因此被灭口?
可她想不通的是,郑诚明明可以直接拿黄金威胁她,逼她交出胡秦。
可他偏偏选择最极端的方式。
曝光黄金,引动官兵围府,置她于死地。
这不像求生,倒像是赴死。
他到底想干什么?
蒋玥脑子里一团乱,各种念头翻涌不休。
但现在,绝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大姐姐。”
这时,蒋珉小声地叫了她一声,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那箱子里,到底是什么啊?”
蒋珉终于问出口。
看他这副表情,嘴唇发白,额角还沁出细汗,似乎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敢说全。
“你知道是谁把箱子放进地窖的?”
蒋玥压低声音,紧紧盯着他。
蒋珉咬了咬嘴唇,终于鼓起勇气,颤声说道:“是爹……是爹自己放的。”
蒋玥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瞬间碎了。
她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以为这是一场阴谋,是有人暗中陷害蒋家。
可现在听蒋珉亲口说出,是父亲亲手藏的。
那就不是栽赃了,而是实打实的私藏。
“你都知道些什么?全都告诉我。”
蒋玥语气坚定。
蒋珉努力回忆着那段模糊的记忆,眉头皱成一团。
“那天,是爹出门前的几天。娘带着大姐姐和蒋薇出门逛街,我不爱跟着,就说先回家了。”
“一进门,就看见爹正往屋里搬箱子。他一个人,走得特别慢,额头上全是汗。”
“我问他,箱子里装的啥?他说,是军粮,朝廷拨下来的,不能声张。”
蒋珉那时年纪小,才八岁,一听是军粮,便信了,毕竟父亲从未骗过他。
可现在呢?
眼前这一幕让他彻底清醒。
这么多官兵正抬着箱子往外走,动作小心翼翼,脸上还带着贪婪的光。
那箱子又沉又精美,雕花描金,边角还包着铜片。
哪里像是装干粮的容器?
谁家会用这么贵重的箱子装糙米或干饼?
他这才意识到不对劲,心猛地往下沉,冷汗顺着后背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