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兰正拿着药膏,掀起崔文雅的衣襟,在那些大大小小的伤痕上小心的涂抹着,无论是崔文雅的手臂,腰身还是腿上,触手都是一片寒凉,竟无丝毫的温热之感。秀兰悄悄地抹了一把眼泪,恨恨地说道:“王爷下手也太重了,王妃自从入府,从不忤逆与他,由着他胡作非为。自己把王府替他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那媚娘入府,若不是王妃您替他周旋,他恐怕是会被皇上责骂的。而他真是狼心狗肺,凭着那些人的一面之词就下这般的狠手,真是妄为人也。”
崔文雅放下衣襟,盖住那些耻辱的印记,她的目光掠过暖阁里紫檀木的家具,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还有花架上那盆造型别致的盆景。叹息着道:“他何曾有心?又何时对我在意过?我不过是王府中的一个摆设,在他不需要的时候就弃之如敝履罢了。哎,只是可怜我那丫鬟秀梅,竟不明不白的把命都丧在那里,主仆一场,我竟不能为她收尸。”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若不是她,王妃又怎会蒙此不白之冤?”秀兰又心痛又愤恨地说道:“她平日里那般老实寡言,没想到竟然这样有主见,不声不响的就让人挑唆,做下这等糊涂的事情。她自己倒是一死了之,却把王妃推入这般难堪的境地,奴婢也没想到,她真是无脑到愚蠢,这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吗?”
“她从小与你一起陪我长大,本就是个憨厚之人,她定然不会故意害我,应是被人利用。我疑心,她并非自杀,而是被人灭了口。我昨晚梦见她,她只是睁着双眼不住流泪,却说不出话来,眼神是那样的凄楚和不甘。”崔文雅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从脸上滚了下来。她轻轻的擦了擦道:“你我素知她的为人,若她真是想死,能不给我们留下只言片语吗?你记不记得那晚,她送我们出门时还那样的兴高采烈,仿佛有什么喜事要发生一样。”崔文雅沉思着,慢慢说道。昨晚从梦中惊醒,她口中仍呼唤着秀梅的名字。
“嗯,那几日,奴婢也感觉秀梅姐姐有掩饰不住的喜悦。”秀兰陷入了回忆:“之前,一直都是她在王妃您身边寸步不离的守着。可那几天,有两次她都不知去哪儿了,每次都耽误一两个时辰才回来。奴婢问她,她也不说,只是笑笑,问的急了,只推说自己入府这么久了,想到处逛逛。可是那几日明明天气炎热,日头很毒,也不适合闲逛呀?还有一次,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她与媚娘的丫鬟花枝凑在一起,鬼鬼祟祟地说话,猛然见到奴婢,好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奴婢当时还以为,她是因奴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