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叫醒他，只是将文件夹轻轻放在他办公桌左侧——那是他惯用左手取物的位置。咖啡杯垫下压着一张便签，她提笔写下：“不是你要赢，而是我们不想输。”
她转身离开，脚步很轻。经过茶水间时，她停下，从包里取出钢笔，指尖抚过笔身。水晶微微一颤，像是回应她昨夜的彻夜未眠。
她没再回头。
顾逸尘醒来时，天光已漫过窗台。他皱了皱眉，抬手扶额，忽然注意到桌角的文件夹。浅灰色，没有署名，但边缘有一道极细的折痕，像是被人反复摩挲过。
他打开，第一页是标题，第二页是数据模型，第三页是策略推演。他一页页翻过去，指尖在“技术纵深换时间窗口”那一行停住。
他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向门边的衣架——他的西装口袋里，那支她送的钢笔，不知何时被她悄悄放了回去。
他拿起咖啡，杯底还温着。便签上的字迹清秀，像她说话时的语气，不急，却坚定。
他翻开最后一页，目光落在那句结尾上。
“你从未输在反应，只暂困于视角。”
他盯着那行字，喉结动了动。
窗外，城市刚刚苏醒，车流开始涌动。他伸手去拿手机，指尖在拨号键上悬停一秒，又放下。
他转而打开邮件，新建一封，收件人空白，主题栏输入三个字：“建议书”。
光标闪烁。
他开始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