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斜照进窗,链子微光轻闪,像一条通往未来的细河。
洛倾颜的手指还停在那卷细银链上,指尖传来金属微凉的触感。她没动,也不敢太大声呼吸,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静谧。设计师已经戴上放大镜,正用镊子轻轻拨弄几颗未镶嵌的粉钻,动作轻得像在整理花瓣。
“从哪里开始?”她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却不再发颤。
“你说呢?”设计师抬眼,目光温和,“是你在戴,不是我在嫁。”
洛倾颜笑了,低头看着散落的材料。她想起试婚纱那天,顾逸尘站在镜外,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她,眼神却比任何赞美都来得深。那种被稳稳接住的感觉,像风停在肩头,像光落在掌心。
“我想让它……有心跳的温度。”她慢慢说,“不是闪得让人睁不开眼的那种亮,是低头时能看见、伸手能摸到的光。”
设计师点头,用铅笔在草稿纸上勾了几笔,弧线柔和,像是顺着呼吸画出来的。她把草图转向顾逸尘:“你觉得呢?”
他一直沉默地站在墙边,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目光从洛倾颜的手指,移到那枚旧金属片上。听见问话,他走过来,俯身看了一眼,手指轻轻点了点吊坠中央的位置。
“这里,留一道旧痕。”他说,“不要磨平。”
设计师仔细看了看那枚磨损的金属片,忽然笑了:“可以做成‘心核’。外层包银,内里保留原始轮廓,只做轻微抛光。它会像一颗藏了很久的星星,不说话,但一直在。”
洛倾颜望着他,他没看她,可耳尖微微泛红。
熔炉点燃时,火光在墙上跳动。设计师将金属片夹进坩埚,缓缓送入炉中。洛倾颜下意识摸了摸包里的笔盒,指尖刚碰到边缘,又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