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开几条留言:
“我妈妈听不清我说话,但我可以让她听见我爱她。”
“我爸中风后说话含糊,你们的功能让他重新被听懂。”
“你们不是做语音识别,是在做情感翻译。”
会议室安静下来。
她继续说:“我们卖的不是产品,是重新开口的勇气。”
话音落下,掌声响起。有人小声说:“原来真的有人,是因为‘被听见’才下单的。”
顾逸尘站在人群后方,没鼓掌。他低头看着手机,锁屏是那条“妈妈早安”音频的截图,他给它命名为:“第一声。”指尖滑过屏幕时,他轻轻摩挲了一下相框边缘,像是在确认什么真实存在。
下午三点,电子屏上的订单数跳过五千,背景音乐悄然换成那首钢琴曲《听见》。整层楼的人都抬头看了眼大屏,有人吹了声口哨,有人笑着拍了拍同事肩膀。
就在这时,洛倾颜的邮箱弹出一条行业论坛的转载提醒。标题刺眼:“某公司借弱势群体炒作,实则技术并无突破?”
发帖人匿名,但语气精准,直指他们“拿听障儿童做营销工具”,质疑产品“并无实质性创新”。
她一眼认出这是沈婉的手笔。
她没急着回应,而是拿出钢笔,在特制纸上写下:“顾逸尘的童年,最后一次听见父亲声音的场景。”
水晶微光流转,她闭眼回溯——画面里是暴雨夜,七岁的男孩蜷在病房外,隔着玻璃看着父亲插着呼吸机。医生摇头,母亲崩溃大哭。男孩死死咬住嘴唇,没哭出声。那一刻,他发誓再也不依赖任何人的情感,只信数据、逻辑和结果。
她睁开眼,明白了。
沈婉知道他的软肋,也知道他最怕被说“虚伪”。她要的不是质疑产品,而是让他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这份信任。
洛倾颜深吸一口气,转身走进技术组。
“帮我剪一段视频。”她说,“无声的,只要十五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