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很清楚，那纠缠在净月身上的死气，是云溪的印记，联想到消失的茂林，许言在见到文若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本就不属于这里，这个虚妄的世界没有任何理由留住她。
只要她想，她可以随时离开这里！
这是许言所不能接受的，他孤身一人在此地等了太久了，久到那些珍贵的记忆都开始消失，变成了虚妄的梦境，他坚守承诺，可孤寂加上时间可以摧毁一切信念。
而现在，他总算等到了她。
那他就绝不可能放她离开！
许言嘴角勾起一抹癫狂的笑，血肉撕裂的声音缓慢又匀速的响起，奇经八脉中传来的疼痛让他面色苍白，柔顺的黑发在万象玲珑塔倒塌的瞬间变得雪白。
也在此时，他的左手挣开了锁链，血肉如被风吹动的花瓣飘扬在空中，枯槁的手骨上全是裂纹。
脆弱的根本不用外力的打击，只需要一道清风就能彻底摧毁。
元神被撕扯成了无数块，那种恐怖的痛是从神魂中蔓延出来的，根本制止不了，可许言此时却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挣脱的锁链正开始从骨肉中生长，很快便会与空中延伸的接触到，他只有这一瞬的自由。
不过，这对他来说也足够了。
许言左手掐诀，坍塌的万象玲珑塔瞬间竖立了起来，同时塔身之上那些华丽精美的雕画、宝珠、神像皆仿佛活了下来一般从塔上走了下来。
四象龙凤在前，飞仙灵兽在后。这尚还未完，六层禁闭的塔门缓缓开启，整齐的踏步声从塔里传来，甲胄兵器的琅琅之声伴随而来。
脱离的血肉被锁链带着，一起抓住了许言那只挣脱的手。
同时，许言的命令亦落了下来。
“拆了它！”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战火瞬间燃烧，盘旋而上的龙凤飞向天空。
四象冲向镜湖，幻化而出的仙、妖、兽在其主人的命令下开始肆意破坏此地。
整个空间开始震动，同时更得多的裂痕开始浮现，那些从塔中幻化的力量在被规则的裂痕触及后，很快便随着时间消失。
但这代表不了规则的胜利！
彻底老去的许言佝偻着腰，就算被规则彻底控制住，他却没有丝毫失败的懊恼，已经浑浊的双眼也掩盖不住他眼底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