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情绪依旧平静,可漂浮在胸腔中的那团气却想让她发出声音,直到那柄残剑撞入她怀中。
一声哀鸣总算被她吼了出来。
她同他们并不相识,她与剑灵并无情分。
可她的声音如泣如泣,悲戚动人。
漂浮的灰烬,在她的哀鸣声中停止了飘荡,那些重叠的虚影只齐齐的望向她,无声无息。
清风不停,将文若连人带剑一同送向了隐匿于日光中的出口。
刺眼的白光消退,脚下是光滑的青石板。
仰头看去,能看到那一轮巨日,以及日轮下悬空的六具漆黑悬棺。
文若将残剑闻道收入储物戒中,异色的双眸熠熠生辉,脸颊上那妖异的花纹随着时间推移逐渐变得暗淡。
到现在为止,那深刻的刻痕已只留下了一层浅淡的红痕,像是被刻意点缀的妆容。
胸腔中悲戚的情绪以一种诡异的速度飞速抽离,又回到灵气充盈的灵域宝塔中。
无需催动,文若干涸的奇经八脉与内腑已开始自行运转吸收周围蓬勃的灵气。
残破的衣摆无风自动,在灵气的环绕下,暗藏于灵根中的若桑枝自行运转。
文若周身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沾染在她身上的尘埃血迹亦纷纷滑落。
那因灵气损耗过大而消失的保护又悄无声息的覆盖了文若全身,将她与世间所有的污秽和不洁隔绝开来。
这些都是文若并未注意到的,她在踩上青石板的瞬间,神识已铺展开来,快速将周围的一切情况收入眼中。
这个空间不大,零碎的用具散乱的摆放着,一按长桌,几个凳子,一方书柜。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没有魔气和魔兽,没有异常诡谲。
这里安静的像是被遗忘的角落。
文若又谨慎的以神识探查了这个空间,再确认没发现什么异常后才抬脚向那长桌走去。
桌子是由简陋的木板拼接而成,做工粗糙,上面有几个已干涸的瓷碗。
桌面零散的放着卷边的羊皮纸,只一眼文若就看出羊皮纸上绘制的是地形图。
标注的文字文若看看不懂,但曾参与过仙妖大战的文若知道这是攻防图。
她小心的以法术将桌面上的所有图纸展开,地形虽不同,但都能一眼就看出这是几处不同地方的攻防部署。
除此之外,再没了任何讯息。
存于书柜中的书也不过一些寻常书籍,文若取了翻看,也是由她不认识的文字书写。
转过书柜,内里有一圆形石桌,石桌上摆有一副茶具。
亦无任何特别。
若不是头顶那六具悬棺,和那日轮,文若几乎都要怀疑这就是云纹宗山下村子里的那户人家。
可很显然,这不可能。
这里究竟是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