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怀中有微光闪动。
文若费力的掏出传讯符,无尘清润的声音从中响起:“小道友,你现在何处,人可安好?”
能在这里听到熟悉的人的声音,让文若很是高兴,不由得放松了几分。
“无尘大师,我没事,我被不知名的阴影拖入了地宫里,遇见了一个异变的怪物,似乎也与你所说的污染有关。
我在通往地宫的通道之中,这里情况不明,你若是也进入其中,要小心..."
文若正说着,噗呲一声。
眼前传讯符瞬间被一带着粘液的血肉尖刺毁坏,那可怖的肉管穿过符箓,暮的插入了她的胸膛。
她瞪大了眼,木讷的低头看着被洞穿的胸口,顺着那血肉管道,能看到那被捆得只剩额角的白骨。
那里有一根乌黑的血管在颤抖,白色头骨下的可怖脑袋已经干瘪,灰白的皮肤干枯,贴在那似兽似人的骨头上。
扑通!扑通!
跳动的心脏被划出了口子,鲜血顺着那伤口如泉一样冒出。
那肉管尖刺颤动着细密的牙齿从肉瘤中翻出,快速啃食起文若被破开的胸膛。
冷风顺着胸口灌进四肢,文若只觉连神魂都变得冰冷了起来,她眼前一阵阵发黑,已看不清了东西。
文若颤抖着手,在地上摸索,在彻底昏死前,凭着那股不服输的毅力横刀削断了贯穿胸口的触角。
手无力垂下,泊泊的鲜血沁湿了衣摆,顺着她倒下的身体慢慢扩大。
白玉石板的微光斜照在她苍白的指尖,像是月光下晶透的和田白玉。
她黑曜石般的眼眸渐渐失去光泽,灰白爬上了她的脸,气息逐渐微弱。
那已被拖远的怪物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就差一点,它就能彻底吞吃掉这可口的食物。
锁链拖拽的声音渐渐消失,整个空间都变得寂静无比,寒凉的微光中,有一道模糊不清的虚影渐渐浮现。
祂似乎是从一开始就在哪里,又似乎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才赶到。
祂没有固定的形状,似人,似花,似兽。
祂半蹲下身,又好像一开始就是那样的姿势。
白玉的微光环绕着祂,温柔的风替祂扶着衣摆。
文若的眼眸已变得灰暗,那仅存的一丝呼吸,也在渐渐衰弱,仿佛下一刻就要断绝。
“你又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