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部的阳光斜斜地透过双叶幼稚园美术教室的玻璃，在画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美术课上，松阪老师穿着新烫的卷发，胸前的珍珠项链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正在黑板上用粉笔画着色彩鲜艳的彩虹：“今天我们的主题是‘我的梦想’，小朋友们可以把自己长大后想做的事、想看到的东西画出来哦。”她转身时，发梢扫过粉笔灰，在空中扬起细小的尘埃。
林哲握着蜡笔，盯着画纸犯愁。作为穿越者，他的梦想和这群六岁孩子格格不入——总不能画个“想回到21世纪”吧？正当他犹豫时，旁边传来熟悉的“吸溜”声。转头一看，阿呆正盘腿坐在地上，镜片后的眼睛放空，面前的颜料盘已经被搅成诡异的混合色。更惊人的是，他时不时用手指沾一下鼻尖的鼻涕，混进颜料里。
“阿呆，你在做什么？”林哲凑近了些，忍不住问。颜料混合着鼻涕，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某种未知生物的黏液。
阿呆慢悠悠地抬头，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睛：“滑滑的……像宇宙……”他用沾满颜料的手指在画纸上随意涂抹，线条扭曲又粘连，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滩亮晶晶的色块。那些混合着鼻涕的颜料在纸上堆叠，拉出细长的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
林哲看得目瞪口呆，还没来得及反应，远处传来松阪老师的高跟鞋声。“大家画得怎么样啦？”她的声音带着做作的温柔，“老师来看看有没有未来的小画家——”话音戛然而止。当她看到阿呆的画纸时，精心化的妆容瞬间扭曲，珍珠项链随着剧烈的颤抖叮当作响。
“佐藤同学！”松阪老师的尖叫穿透教室，“你、你这画的是什么东西？！”她的手指几乎戳到画纸上，却在距离那些黏糊糊的颜料几厘米处猛地停住，仿佛碰到会被腐蚀一般，“而且为什么颜料里会有……会有……”她实在说不出“鼻涕”两个字，脸色涨得比她的口红还要红。
阿呆歪着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作品：“是宇宙……流星划过的夜空……”他伸手想去触碰画纸上还在拉丝的颜料，却被松阪老师一把抓住手腕。
“不许碰！”松阪老师像触电般甩开他的手，慌忙掏出手帕擦手指，“这太不卫生了！立刻去洗手！还有这幅画……”她看着那滩不断变形的“艺术品”，突然转身干呕起来。
教室里瞬间安静，所有小朋友都停下画笔看过来。小新扭动着屁股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哇！阿呆画的好像我昨天拉的便便！”他还故意捏着鼻子，“臭臭的宇宙！”
“才不像……”阿呆难得皱起眉头，这是林哲第一次见他露出类似生气的表情。他小心翼翼地捧起画纸，那些黏糊糊的颜料在纸张晃动间缓缓流淌，在边缘形成诡异的波浪形状，“这是……银河……”
“够了！”松阪老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佐藤同学，不管你画的是什么，立刻把这幅画丢掉！还有你，野原同学，不许说这么恶心的话！”她转身时，不小心踩到了阿呆掉在地上的颜料管，脚下一滑，差点摔在画纸上。